“对，艾笑，艾草的艾，笑容的笑，记住了，艾笑。”她还是笑嘻嘻的一副模样，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怕。

“艾笑，我记住了，好名字。”

“我发誓，如若我逃跑，做出不应做的事情，我这数百数千年来犯下的罪恶，我所要承担的代价，我所要遭受的报应，会全数算在郑彦的头上，他将用今生来世偿还罪孽，生不如死……”

“很好，”艾笑站了起来，挑了挑眉，“帮帮他吧，满足最后一个心愿我们就该走了，量他为了郑彦，是不会做出什么事的。”

“嗯。”

安平松开了对欲色鬼的枷锁，左手抓住了艾笑的右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一秒不停地注视着欲色鬼的动作。

欲色鬼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只是还是跪坐在地，双手放在了地面，两只手的掌心渐渐出现了深紫色的光，然后两个图腾慢慢显现，被刻印在了地板上，随之又仿佛被地板吸食一样的消失。

房屋那些被毁坏的东西渐渐恢复了原状，破碎的，烧毁的，浸湿的，都变为了最初的模样，里里外外像是被彻底清扫了一遍，变得干干净净。

一切如初。

“这就好了吧，”安平内心赞叹着欲色鬼这样的本事，但表面还是显得风平浪静，“好了我便要将牢笼重新暗伤——”

刷刷刷——

安平话音未落，刚刚那两个消失不见的图腾就突然从他们两人的脚下飞腾而起，带着强烈的煞气。

“小心！”两个图腾都针对的是艾笑，像是要置她于死地地攻了过去，安平直接将艾笑扯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用身体挡住那两个图腾。

欲色鬼乘着那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只顾着图腾的时候径直飞向了安静地靠着墙壁的郑彦。

他整个身子都化作了浓雾，全身覆盖在了郑彦的身上，从发丝到脚底，浓雾一秒间就全都进入了郑彦的体内。

他胳膊上的伤痕渐渐复原，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那两个还在空中的图腾也瞬间不见，只听见了房间上空传来的立体的声音。

“我欲色鬼以魂珠为保，以生命为誓，将生前许诺的最后一个誓约打破，换来郑彦一生平安无忧，一生自由不羁。”

“我也以最后的灵气为赌，你郑彦绝不会忘记我王驭的存在，你脑海中不会有我具体的影像，不会有我的声音，不会有我的形态，但我要你郑彦生生世世记住我带给你的感受，记住我对你的所有影响，你未来会爱慕上的人，每一个，都有我王驭的影子，你永永远远忘不了我，永永远远！永永远远！”

“我要你郑彦，是我的，是我王驭的，是我欲色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笑声延绵不绝地回荡在这个房间里，荡气回肠又凄凉可笑。

艾笑半天半天缓不过劲来，她看着依旧昏睡着的郑彦，倚靠在了安平的身上，“我的个乖乖，这算什么？我们是被玩弄了一把？他……这是死了？”

“是，”安平扶着虚软的艾笑，“以命来换得一个深入骨髓的诅咒。”

“郑彦会怎么样？”

“像欲色鬼说的那样，会平安无忧，会自由不羁，也会生生世世无法忘却欲色鬼。”

艾笑张张合合几下唇畔，愣是一个字没有吐出来。

“地府那边该怎么说……”

“欲色鬼已死，这便够了。”安平看了看房间的样子，笑了一下，便重新板下了脸，“去天使医院看看吧，如果欲色鬼说的是真的，食发鬼那边怕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也许，又与结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