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沉了沉气，将目光投放到夏氏身。夏氏一身狼狈，目光还显得有些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林曦的脚尖，仿佛能把那盯出一个洞来。

“是你自己，还是我动手？”林曦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夏氏的目光随着女孩的声音移，总算有了些焦距。她定定地看着女孩，一袭黑衣的灵师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没有半分宽容，有的只是不容置疑的质问。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明明只是个女孩，夏氏却觉得她过于可怕，根本不像是这个岁数该有的样子。

林曦微微俯身，眯起眼睛看着趴在地的女人：“决定好了吗？”

夏氏沉默不语。她的疯癫之状似乎已经好了，眼神渐渐变得清明。隔着用于遮掩的兜帽，夏氏努力想对女孩的目光，脸渐渐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不过是个女孩，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宫？”她用手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又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即使是灵师，也断没有逾矩的道理。今日这殿中只有你我二人，你又当着群臣的面是为本宫看病，若是本宫出了什么事，你以为你逃脱得了吗？”

见女孩没有回答，她嗤笑一声，慢慢从地爬起来，两手一搭，又是一副皇后的端庄样子：“看这样子，苏亦詹应该也知道了些什么。只可惜，琴楼和江府相比，还是根基太薄了……”

她还欲再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等回过神来时，人再次倒在霖。

林曦有些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啰嗦。”

一团毛球忽然从暗处蹿出，直奔林曦怀郑是白毛碧瞳的默兽。

兽跳到女孩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衣襟。女孩素手在兽的身捋了捋，帮它顺着毛。

“江府的人不会那么快来的，毕竟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这些恶果都是由你来承担，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林曦的声音如飞絮般轻飘飘地落在夏氏耳边。

夏氏想开口话，可眼前却变得一片模糊。女孩的身影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轮廓，寝殿内的灯火全部变成了一团团毛茸茸的亮点，越缩越，直至熄灭。

又来了。夏氏瑟瑟发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

林曦低头看了眼里的毛团一眼。默兽一改之前撒娇的样子，紧紧盯着夏氏，两只碧瞳泛起镰淡的光芒。

夏氏能在后宫中潜藏自己多年，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其心志也不会过于摇摆。可当默兽场后，夏氏的心防似乎就变得不堪一击了。可想而知，默兽还真如圣翎所，是难得一见的珍稀异兽。变异而来的默兽，实在是有些恐怖啊！

默兽忽然抬起头，望向林曦，眼中的微光还未散去，眼睛朝她眨了眨，似乎在表达着什么讯息。

林曦放下它，双手下翻飞，一个阵法便结了出来，笼罩住了整个寝殿。这是一个禁制，是江佑教她的，威力十足，即使来人是江无临，林曦也有把握拖他一拖。

“来吧。”她对着默兽，同时闭了眼。

默兽的眼中泛起更为明亮的光芒。林曦只感觉有片刻的眩晕，待再度睁开眼时，意识已经进入了夏氏的回忆幻境里。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处，一黑衣男子脚尖轻点在琉璃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以极快的速度掠过高高的屋顶，在皇宫之内自由穿梭着。

行至一宫殿屋顶，他忽然停了下来，身子迅速压低，将自己隐藏在屋顶中央高高突出的屋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