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罐啤酒在肖澜央手里没来得及递出去,他就被钳制住了手腕。
肖澜央看了看姚迟,见他一副被抢了糖的表情,心情畅快了不少,眯起眼笑道:“你还小,不要喝那么多酒。”
说着,他扣开拉环,易拉罐罐换到另一只手上,仰头饮尽,然后随手捏瘪了瓶身丢到脚边的垃圾桶里。
“我带他先走了,太晚了,他还是学生。”肖澜央向几名同事说。
姚迟显然是不想回去的,让肖澜央惹得发炸,想动手教训又有所顾忌。
光是瞧着他的神色变换,都能猜得到他正琢磨着怎么继续赖在这里。
肖澜央不给他机会,故作关切地说:“你是跟着我出来的,我得负责照顾你,总不能放着你给自己灌酒,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向我倾诉一下,喝那么多伤得是你自己的身体。”
他一边说,还一边推着姚迟往外走。
在众人面前把戏给做足了,前脚出门,笑颜转眼消失不见,分分钟与姚迟拉开距离。
肖澜央顺手关上包厢房门,回头问姚迟:“你一个人能摸回去吗?可以的话我就先走了。”
姚迟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蹦出一声冷笑:“走啊。”上前抓住了肖澜央的手臂,转身往外拖。
修长笔直的双腿前后迈动,他行走的速度过于快,肖澜央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胳膊也被扯得酸疼。
肖澜央一路走一路挣,试图挥动手臂甩开姚迟的手:“你先把手给我松开。”
结果是他挣动的越厉害,胳膊上的那只手的力道就越大,掐得骨头开始作痛。
大厅里的侍应生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儿,生怕被殃及到,能躲多远就多远。
肖澜央被姚迟拽下台阶时,险些踏空摔倒,手臂一阵疼痛,刺得他上的红晕瞬间消失在寒风之中。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白光在肖澜央的余光中忽闪忽现,一团电光似的东西缠上了握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
姚迟“啧”了一声,似乎吃痛,松开了手。
他这时松手,肖澜央的手臂是得救了,人眼见着就要滚下台阶。
预感到接下来的危险,肖澜央本能地紧闭上双眼。
“嘭!”
一声闷响。
他是撞上了什么,并非坚硬的地面。
“到底是谁喝多了?连站都站不稳。”
戏谑的声音在耳边乍现,肖澜央惊魂未定,缓慢睁开眼睑。
姚迟的反应速度敏锐,察觉到肖澜央角度倾倒,不直接去拽人,而是提前拦在了阶梯下,存心吓唬他。
等人扑到自己身后,随口嘲讽一句,顺势又把他给捞住背了起来,“是你要亲我,有什么可气的。”
这一茬是过不去了?
肖澜央:“那是同事在开玩笑。”他踢了踢腿,“放我下去。”
姚迟和他杠上了,背着他往停车点走:“不放,别以为小爷没看出来,你故意拿我的酒送给其他人。”
“谁说那都是你的酒了?”肖澜央捂着发酸的手臂揉了两下。
姚迟理直气壮地说:“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后方,娱乐会所的工作人员探头探脑地望着。
怎么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转眼就背上了?
肖澜央跟这种人完全讲不通道理,惯用的伎俩对付他也都失效,气得牙根痒痒,抬手扯住被红线捆着的长发狠狠拉拽。
姚迟踏进车厢,压低嗓音警告背上的人:“再拽一下试试?”
肖澜央没有立即松手,先试探地问了一下:“再拽一下,能有什么后果?”刚才那突然出现的一团电,让他开始怀疑,如果没有被逼急,姚迟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
姚迟:“你以后就别想下地。”
肖澜央让这句话噎了一下,前不久他和姚迟才发生过亲密接触,脑子立刻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虽然知道姚迟的意思应该是不会把他从背上放下去。
他讪讪地松开手:“说话能不能过下脑子?”
刚才的扯拽让本就系得不牢的红线彻底散开,丝滑如绸缎的青丝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剩下一条血红的绳子缠在指间。
姚迟把他丢到公交椅上,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抽走线绳,没听懂肖澜央又在指责他什么。
肖澜央自讨无趣,撇开话题,试图套话:“那团电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