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脸色未有丝毫变化,依旧冷冷淡淡,霍司在心中耻笑自己定力太差,可那些声音却一直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叶倾突然塞了一小团棉花给他,霍司顿住,“你居然还准备了这个?”而后霍司又忍不住道:“这两人可真是不知羞耻。”
叶倾倒是淡定自若,道:“你以为那方琦来这里是干嘛的,吟诗作赋么?”
霍司将棉花塞进耳朵里,又觉得堵的厉害,反而更不舒服了,干脆作罢,他看着叶倾道:“为何你就丝毫不受影响?”
叶倾皱了眉头,“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如杵臼一般,无趣至极。”
霍司的脸倏地红若丹桃,“我……我怎么会知道!”
叶倾闻言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她什么话都没说,霍司却觉得她的眼神太过赤|裸,但他又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取笑或是暧昧的神色。
约摸一个时辰那边声音才停,霍司只见叶倾在墙上做了什么手脚,而后隔壁的声音更加清楚了。
只听两人腻歪一阵,男人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官位可还有空缺,李员外来找了我几次,说价格可否再商量商量?”
方琦却不耐烦道:“有什么可商量的,那姓李的若真的想要,就按我说的价来!”
男人软声劝道:“是是是,别气,别气,不过,除了她之外,也还有其他人要问,我总也记不住,她们那些人不入流,我又不能直接把她们引荐给你。”
方琦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下次我来时拟了名目和价格,你收着便是。”
男人颇为幽怨,“还下次,我真怕哪天你就不来了。”
“怎么会,我还没够呢!”方琦突然握住了他的要害之处,惹得男人惊呼一声,而后又调笑起来,“我可喜欢你喜欢的紧!”
方琦笑骂,“少来唬我,你是喜欢本小姐的银子吧,说说,那些人求你办事,私底下给你塞了多少银子。”
房中,叶倾与霍司对视一眼,没成想这一趟倒真的收获不少,方琦竟干着卖官的勾当,大燕自从和周国一战之后,国库亏虚,还是德宗时又兴起的捐纳之制,慕容珩虽未废止,但已是十分少有,而且这银子如何也到不了国库里。更不知方琦所定的价格究竟高到何等地步,竟让那些商人还试图讨价还价。可毕竟有价无市,这才让方琦能如鱼得水。
霍司唾弃道:“大燕快被这些硕鼠吃尽了。”
叶倾道:“看样子,我们只能等下一次方琦来时,再去留下她的把柄了。”
霍司点头应道:“我会派亲事官盯着她们。”
而后隔壁两人又开始缠绵起来,霍司一阵恶寒,叶倾道:“走吧。”
霍司也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只是走到门口,叶倾又突然停下步子,霍司道:“怎么了?”
叶倾转过身,往床上一指,“你去把床弄得乱一些,再把窗户打开。”
霍司突然想到些什么,心跳如雷,她是怕被倚云楼的人怀疑,这才让他去作出一些在房中欢好过之状。
两人从倚云楼离开,霍司送叶倾回府,快近郡王府时,叶倾被人拦住,却是皇帝身边的人,对叶倾道:“叶大人,陛下有请。”
霍司奇道:“天这么晚了,陛下找你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叶倾眸中掩去厌恶,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明日再说。”
霍司点了点头,看着叶倾上了马车走远。
昭阳殿,叶倾刚走入殿中,门便合上了。慕容珩抬起眼来,又看愣住,叶倾去倚云楼时着了一身深蓝色衣裙,头上还簪了几支金步摇,浓重的色彩和她漠然的神情融汇在一起,当真是冷极艳极,慕容珩不免问道:“去哪儿了?”
叶倾语气平平,“去办方敏的事。”
慕容珩也不再多问,一把将她拉过来,拦腰抱起,叶倾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一丝恶念,想打破她脸上的淡然。
慕容珩将人放入榻中,叶倾发间的华胜皆被他除了,丢到榻下,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向她腰间,将她腰封解去,而后又在她的目光下去解去她的衣衫。看着她眼眶微红,又强自隐忍,慕容珩嘴角微微扬起,俯身相就。
慕容珩有意折腾,直到深夜才偃旗息鼓。
叶倾醒来时,天已亮了,她有着失神地看着榻顶的龙纹,侍候的嬷嬷在帷幔外轻声道:“大人若醒了,我这就让人进来为大人梳洗。”
叶倾坐起,十指深陷,紧紧捏着榻上薄褥,神情漠然,轻轻说了句,“药呢?”
嬷嬷愣了愣,难免多嘴劝了句,“这药空着肚子喝下去,恐怕有伤脾胃。”
叶倾一把将帷幔拉开,冷冷地看着她,她知晓自己僭越了,忙低下头去,不一会儿宫人进来,跪下将药碗端到她面前,叶倾接过药来,仰起头一饮而尽,宫人忙将药碗接过来。
等到慕容珩下了早朝,回了寝宫中,随口问了一句,“那药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