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的伤势好了些后,便要求赶路,慕容玖未觉疲惫,一路快马扬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逍遥肆意。
慕容玖身边小厮林安却察觉近来殿下的心情似乎大好,平日里虽也是温和待人,但如今眉眼中却有不一样的神色,熠熠生辉。一路上和那女子多有交谈,虽然那女子总一副淡淡的模样,多是在听殿下讲话,但偶尔也会回应几句。
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燕京。
慕容玖看着叶倾的背影,在她身后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叶倾捏紧手中缰绳,调转马头,“会的。”
慕容玖脸上这才浮现笑意,“那我就等着再见你的那日。”
叶倾看着他,心中却想:我也很好奇,慕容珩找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慕容玖却仍在原地望着远方,他是主子,其余人也不敢催促,林安走到慕容玖身前道:“殿下,要不然我找人跟着那女子,到时候自然知道她住在哪里?”
慕容玖被他说中心事,脸色微红,“多事。”
紫宸殿,长德奉茶进来,见慕容珩面色阴沉,而后将手中的奏折扯碎丢在地上,心想恐怕又是为了那事,长德将茶盏搁在他手边,温声道:“陛下莫要被她们气到,还是先喝口茶吧。”
慕容珩冷哼一声,“依朕看,她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明面上逼朕立后,实际上却是想安插她们自己的人进来,意图日后左右朕,或者等太女出生,朕这个皇帝便成了她们眼中钉肉中刺,除去朕,然后让无知孩童登基,借此把持朝政!”
“这件事还需要陛下从长计议,慢慢想出应对之策。陛下您切莫着急,气大伤身。”
慕容珩不再言语,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叶倾那里怎么样了?”
“陛下不提,奴才差点误了事。三皇子殿下已经入了城,去了他旧时府邸,还差人来通报,称一路风尘仆仆,还要沐浴更衣过后再来面圣。叶大人也回了郡王府,未曾出来。”
慕容珩这才缓了脸色,“阿玖来了就好。既然赵丞相她们这么清闲,那朕也要送她们一份大礼了。”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玖入宫,慕容珩请他去往昭阳殿,殿中已设了酒宴,兄弟二人对饮数杯,慕容珩感慨道:“你我兄弟,已经许久不曾对饮了。母皇不在了,阿珑也走了,母皇一脉,如今只剩你我二人。”
慕容玖温声道:“如今有皇兄治理着天下,母皇在天有灵,也定然欣慰。”
慕容珩却叹了口气,“这个位子只有坐上了,才知晓其中艰难,这次我找你来也是为了保住母皇多年来的心血。阿玖,如今,只有你能帮为兄了。”
慕容玖正色道:“赵相专权,世家勾结,长此以往确实于燕国有百害而无一利。”
慕容珩突然道:“倒是想起一事,究竟是何人在路上行刺?”
慕容玖摇了摇头,“臣弟委实不知。”
慕容珩道:“是朕大意了,虽是秘密召你进京,但朕的身边也并不安全,必是其中走漏了消息,才给你带来了祸患。科举之事,一直都有赵丞相门下等人把控,如今朕想将这些交托于你,她们必定是不会轻易罢休,但皇命难违,或许这才对你下手。”
慕容玖沉思了一会儿,“左右臣弟无事,皇兄还是莫要担心了。”后又装作寻常语气道:“倒是不知皇兄派去保护臣弟的那名女子是谁?她救了臣弟性命,自己还受了伤,臣弟倒是应该上门道谢才是。”
慕容珩道:“受伤了?”他回头看了长德一眼,长德低下头去,陛下定是在怪自己方才提起叶倾时只言片语,不曾提及她受伤一事。
“正是。”
慕容珩又道:“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吗?”
慕容玖被他这么一反问,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而后笑了笑,“倒真是皇兄手下的人,与皇兄的作风颇为相似。不过倒是更让臣弟好奇了。”
慕容珩为他斟满酒,故作神秘道:“待的久了,你自然会知道。”
他既这么说了,慕容玖也不好再提,只能将这事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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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过后,叶倾才前往紫宸殿去复命。
慕容珩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叶倾答道: “并无大碍。”
纵然如此,慕容珩还是让长德取了药膏来,慕容珩亲自交到她的手里,“朕还是很在乎你的安危的。”
叶倾直视着他道:“那臣还要谢过陛下了。”
慕容珩容下她的不敬,道:“昨日三殿下还曾问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