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以一场注定损失惨重的战争来昭显我们禹国的骨气吗?
吕阳伯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他发现自己额上的皱纹不知何时又加深了些。
看来,他真的老了,是时候该告老还家了。
可是……
他做不到啊!
他为了禹国江山的安乐稳定,几乎付出了一辈子,他做不到看着它走向衰败灭亡啊!
吕阳伯心里失望无比,但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陛下,并非就此放过,而是等上两三年。北漠被内患损耗得差不多时,我们就可出兵收服。”
“两三年即可?”禹皇不信。
他知道吕右相所说的“推恩令”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认为起码要等上十年八年才能奏效。
十年八年,他这个皇帝,不软弱都被人说软了!
他虽尚在壮年,但近来身体每况愈下,他可还指望有生之年能让禹国恢复当年之威。
那些武将更是不信:“呵呵,说得轻巧!”
动动嘴皮子,只需两三年就能彻底解决掉北漠的问题?
怎么可能!
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朝廷还要他们武将何用?
文人尽喜欢吹牛皮!
看着他们惊疑的神情,吕阳伯心里深感无力。
刚才他们一心想着打仗,都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么?
心好累。
“回陛下,是的。”
吕阳伯打起精神,恭敬地说道,“‘推恩’之外,我们另派细作离间,双管齐下,最多只需两三年时间,北漠一定会分崩离析,成为一盘散沙。”
“容朕想想。”
说完,禹皇便陷入了沉思。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半盏茶的功夫后,禹皇终于在利益和面子之间纠结妥当,做出选择:“朕决定,就采纳吕卿家提出的建议!实行推恩令!”
他虽是个好战的帝王,却并非穷兵黩武之徒,若是等上两三年再出兵,便能轻松解决北漠,那也未尝不可。
十年八年他等不起,但是两三年,还能接受。
秦太尉低着头,眸中尽是阴寒:“陛下,请三思!”
“陛下,末将请命领兵踏平北漠!”
“陛下,大禹的尊严不可侵犯,北漠必须尽快铲除啊!”
“陛下……”
那些好战的将军紧随着附和。
其实,这些人的心眼也没坏,就是好久没上战场了,手痒得很,而且实在容忍不了北漠那种上蹿下跳的臭虫。
禹皇目光一冷,长袖一挥,说:“朕意已决,一会就拟下诏书!”
几个文臣见状,连忙拍马溜须:“陛下圣明!”
决定了采取哪个方案,接下来就是对献策的右相论功行赏。
“吕卿家,这推恩之策是你琢磨出来的,朕赐你……”
“陛下,推恩令并非老臣所想,恩赐便不用了。”吕阳伯还记得百里裕的叮嘱,但,他也不能欺君冒认她的功劳。
吕阳伯的话一出,禹皇以及几个大臣都震惊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