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卿家,不知这推恩之策是你哪位门生所想?”禹皇紧盯着吕阳伯,目光幽沉,犹如深不可测的潭水。
吕阳伯脸上尴尬闪过,如实回答:“老臣不才,未能教出那般聪慧的学生。”
“哦?”
禹皇的神情放松了一些,接而想到什么,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那是何人所想?你何时把他带来见朕?”
吕阳伯知道陛下在期待着些什么。
陛下希望在位期间能恢复禹国当年之威,仅有雄心是不够的,他还缺一把锋利的剑。
只可惜,陛下要失望了。
“回禀陛下,那人无心沾惹朝堂之事,特意叮嘱老臣不要把她说出来,还望陛下见谅。”吕阳伯说。
禹皇的脸色登时阴沉了下来,眼中隐含怒气。
“放肆!”
秦太尉趁机跳了出来,冷笑道:“叮嘱你不要把她说出来?难道陛下在她的眼里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可怕吗?”
闻言,吕阳伯心中一凛。
秦荣这是想借机害百里裕,以报百里裕献计之仇啊!
想着,吕阳伯毫不犹豫地跪下了,“陛下,请息怒,绝非太尉所讲那般!那人只是一介裙衩,想出‘推恩’亦是误打误撞,她自知身份卑下,惶恐触犯天威。老臣恳请陛下,看在她所献计策能解禹国大患的份上,不再追究。”
“一介裙衩?”
禹皇不生气了,眼里只有失望,他晦气地看着吕阳伯,摆了摆手,说:“起来吧,朕不再追究便是。讨论了半天,你们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他坐拥天下,气吞山河,不跟一个空有运气却怯弱无比的女子计较。
人家不要赏赐,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有些人的心胸可不像禹皇的那般开阔。
秦太尉冷漠地扫了吕阳伯一眼,躬身退出了太极殿。
一个女人?
哼!
坏了他的好事,不管是男是女,是有意还是误撞,都得死!
————
百里裕终究没有等到吕阳伯从皇宫里出来再开业。
甚至她连宣传单上写明的酉时都没有等到。
天然居门外等着的人实在太多了,吵吵嚷嚷,严重阻塞交通。
她没有办法,只能催促天然居里所有人准备妥当,然后把那些人一拨一拨地放进来购买会员卡入座。
在把人放进来之前,百里裕就宣布:天然居今天只营业一个半时辰,先到先得,禁止插队,否则就被列入天然居的黑名单,永远别想踏进天然居的大门。
这威胁倒也极好,不管是富家公子,还是官宦子弟,都收起脾气,表面老实了下来。
毕竟,他们来的主要目的是,一辨真假。
门口都进不去的话,如何辨真假?
有些跋扈子弟排得比较靠后,他们有强行插队的心,但是碍于天然居的护卫正拿着小本本虎视眈眈地盯着,也只能暂时从心。
不过,天然居有天然居的规矩,他们也有他们的对策,看见前面哪个比较好欺负,便砸钱把那人的站位给买下。
那些个公子哥儿钱势皆备,向来在京城横行霸道,有的人性子比较怯弱,便自动让了位置。
对此,天然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在天然居门前闹起来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