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轩迎娶谢莹的过程进行的超乎意料的顺利。
多年后,萧鸿轩还不忘追问妻子,当初是如何说服岳父岳母答应这场来的突然的婚事。
谢莹总是含笑不语。
双方家长这关过了,却卡在结婚年纪上面。那个时代计划生育是政治指标,个个单位严抓不放。
要结婚登记就要单位介绍信,合乎婚姻法年纪还要合乎厂里自己定的规章制度。棉纺厂规矩定的死死的,年满二十三岁进厂满三年才给开介绍信。
刚刚入职,二十岁的谢莹哪一样都不能达标。
俩人的婚事一时间就没法确定时间,不解决了介绍信的问题,这婚还就难结。
萧鸿轩的一哥们出了个主意,不行就做张假的。
可是萧鸿轩不想这样,他还是想要堂堂正正把自己的新娘娶回家。
再说用假结婚证结婚,吃喜酒的娘家客人大多都是纺织厂的,事后也藏不住。捅开了,谢莹不但会受到单位的处罚,还会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
包了两包喜糖,揣在兜里,萧鸿轩就去了纺织厂厂办。一路上给谢莹打着气
“事在人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是活人掌握这规矩,就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一直生活在纺织厂严守规矩环境下的谢莹,怎么也想不出,如何让工会黑长脸的主席在规章制度之外给自己开扇方便之门。
“咋说呢!?”
前些日子萧鸿轩和谢莹和好,像是掉在岸上快死的鱼,又被丢进了水里,神采奕奕,活蹦乱跳。
萧鸿轩一本正经,“动之以情呗!”
萧鸿轩准备了一肚子的情理,黑着脸的工会主席看着手里萧父医院治疗病历,只听了自认为极为煽情的半句话
“我是家里老小,老父亲癌症晚期,就想看着孩子们都能够成家立业。。。。。”
下面的话都留在了萧鸿轩自己肚子里。
鬓发带着白霜的工会主席,硬如黑岩石般的长脸浮出了笑意,客气的要了俩人的证件,利落开好了结婚介绍信。
事后谢莹闺蜜周蜜问她,找了什么关系,送了多少礼。
谢莹照实回答,没有找人,礼吗,就是萧鸿轩随手丢了一包喜糖。
周蜜不信,谢莹就拿出萧鸿轩说过的话解释。
人都是有父母的,将心比心,对于尽孝的行为,工会老主席很容易接受,并引起共鸣。
上苍好像认定了这场婚事,自俩人和好到结婚举行婚礼,其间都不到一月的时间。
新婚夜,婚宴后送走了宾客,萧鸿轩带着新娘谢莹去医院给父亲行礼,多了个心眼,提前恳求让嫂子虞凤等人都走了,赶紧就锁了新房的房门。
萧鸿轩和谢莹趁着夜色,偷偷回到新房,紧闭房门,灯也不开,,躲在卧室听着一阵一阵“哐哐”敲砸大门外加装的防盗门声,借敞开着窗帘透进的微光,依偎着轻声说着话。
依旧一身新娘红装的谢莹靠在萧鸿轩怀里娇声问道“婚礼上你说要爱我一辈子,是真心话吗!”
黑暗里萧鸿轩眨着眼,“哪能呀,不行。”
谢莹拧头看向一脸痞相咧嘴笑着的萧鸿轩。不想还没解开盘着高髻的头上,有层层叠叠用来固定发髻的发夹,尖利的发夹尖头随着谢莹转动头部刺进了萧鸿轩的胳膊。
萧鸿轩嘶声吸着冷气。
“一辈子怎么够,我要生生世世爱着你守护着你!”第一文学网n1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