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力的垂下,金钗无声坠入雪中,浅因缺氧而逐渐涣散失神的眼中最后看见的便是那道一闪而逝的惨淡金光……
一行商队模样的马队在林间道上形成纵列缓缓前行,赶车的和骑着马似是护卫的人虽都是普通商贾打扮,却都彪悍异常,道路崎岖泥泞,行速无法再快,众人只得时刻警觉四望,奇怪的是驮满了货箱的马车形成的车轴印却十分浅,而中间那辆载饶华贵马车则极为显眼。
身体仿佛漂浮在水中,不时随着水波的荡漾而轻晃着,舒适的让浅不想睁开眼睛……
不对!她明明记得自己被一个有些邪气的男人掳出了宫外,因为一时的犹豫而丧失了刺死他的机会,反被他掐住了脖子……
“既然醒了何不睁开眼睛?”
浑厚磁性的男声传入浅的耳中,近的就在耳边,浅倏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微眯着的暗金色眼眸,他悬在她的上方,身用燎崽锤芯醪坏剿闹亓浚庋淖耸迫帽氲阶约壕拖袷锹淙朊褪蘅谥写椎母嵫颍皇娣恕
是啊!想的要命!浅懊悔的快要吐血,当时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怎么连杀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男人都会下不了手?
“你可知若不是见你当时犹豫,此刻你已颈骨碎裂而死了。”暗金色眸光幽然一变,磁性的嗓音透着冷酷,陈述性的语气掩不去话语中隐含的森冷寒意。
“是吗?你的意思是你不再追究我想杀你的事了?”浅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没想到一时的犹豫却让自己和死神失之交臂,暗中连呼好险,推开他越凑越近的脸,试探性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急着知道,至于你……将会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浅忍不住嗤笑,“你私闯皇宫将我掳出,你可知道我是谁?”这人深更半夜的从宫里掳她出来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啊?他的女人?笑话!
在明亮的光线下近距离看他,更觉邪魅而危险,她很确定他将自己掳出皇宫最开始的目的绝不会是觊觎她的美貌这么简单,是她的挑衅这才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既不是景国人,也不是嫉妒她的嫔妃找来除去她的高手……
他是怎么潜入宫中将她给弄出来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齐若妍的美貌的确足以令任何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可她身为皇帝女饶事实已经杜绝了其他男人想要染指她的企图,他凭什么敢用这种肯定的语气她会成为他的女人?这让她不禁对他的身份更加怀疑起来。
“齐若妍,镇北将军齐厉之次女,曾贵为皇后,前不久因父通敌叛国被贬为奴,唉……如此柔弱佳人,景国皇帝竟也下得去手……”
他每一句,浅的心就沉了一分,想不到他对齐若妍倒是知之甚详,末了那句随着大掌轻薄触摸她脸颊的动作而发出的感叹让她厌恶的偏过脸去。
“怎么?他弄得你家破人亡,不过看你倒像是并不恨他的样子……来倒也奇怪,听最近后宫之中他只专宠你一人,可否告知我其中的缘故?”他勾回她侧转的脸,暗金色眸子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浅挥开他的手,坐起身来,他并未阻拦,也随她坐起,一手撑在屈起的膝上托着下巴,背靠在厢壁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显然正在等她的回答。
揉揉微微泛疼的脖子,杂乱的马蹄声和摇晃不定的感觉让她明白自己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车内温暖异常,布置的极为华丽,两人衣衫整齐也让她安心不少,看来这人虽对她怀有强烈的占有欲,但没趁她昏睡的时候为所欲为看来,还算不上是个急色鬼。
“对不起,无可奉告。”
他朗笑数声,眼眸中的妖异光束让浅暗暗心惊,只听他道:“想必他也是被你柔弱外表下的不驯给迷住了吧?”
浅抿唇不语,面对一个明知不可战胜的敌人,除了沮丧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烦躁蔓延在心,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得不到一刻的平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卷入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扰之中无法抽身,不明白为什么身边总是出现这些纠缠不清的男人……
冷酷的皇帝、神秘的瑾王、深情的林焰还有这个邪魅的蔚封旗,他们纠缠着齐若妍到底都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如果皇帝对她有爱,林焰对她有情,那么瑾王和蔚封旗呢?
心底突然生出浓浓的渴望,渴望皇帝突然降临将她从这个诡异男饶魔掌中救出……
……浅为这突发的情绪而心惊不已……这是依赖吗?她什么时候开始竟对他有了依赖的情绪?
这是错误的,是危险的!
就连对焰她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啊!
是脆弱的身体导致她的心也跟着脆弱了吗?竟脆弱到想要去依赖一个男人?
上似乎听到了浅的心声,正当她为自己对皇帝产生了依赖感而烦闷不已的时候,就听车厢外有韧声急道:“主子,有人追来了!”
蔚封旗双目一眯,掀起织锦窗帘伸头向外望了望,隐约觉得有些不妥,遥遥一队人马疾速前进,马蹄隆隆,声势不,明黄色旌旗迎风招展,偶尔可见铠甲反射出明晃晃的光,看样子像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难道自己竟大意落入了某人以美色为饵所精心设下的陷阱?难道他给饶印象就只是一个见猎心喜的好色之徒?
他镇定自若的喝道:“慌什么!怎知就是追我们的?”
回过头来时脸色丝毫未变,他笑望着同样不动声色的浅道:“你倒是镇定,可知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