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兄,我那是着逗你玩的呢!你怎么还当真了……看来皇兄对她是动了真情了,我又怎会去夺皇兄所爱……”他越笑越大声,手掌拍击着摆茶的方案,白玉扳指与案面相碰,发出一叠声的清脆“咔咔”声。
曹瀚皱眉,澈是不是笑的太夸张了,他了什么值得他笑成这样?
“最好没有!还有那的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话一出口,曹瀚才发觉对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弟弟用了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甚至还带着严重警告的意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懊悔。
曹瀚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懊恼不已,澈应该是这世上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哪!为什么现在他却动摇了?如果澈知晓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对他产生怀疑,他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兄?
“皇兄指的是那去齐厉那儿的事?”曹澈笑意不减,“我不过是见她病发痛楚才把她抱上马车,举手之劳而已,没想到竟有人多嘴传成这样,皇兄这是在怪我吗?”
“不是。澈,我不是在怪你,更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那的事早已详细询问了胡珏,澈应该是看不过去他如此宠若妍才故意那样做,大概是想引起别饶误解吧!这次的谣言,恐怕也在他算计之中,毕竟若妍姓的是澈最恨的齐……
“……也罢!看在皇兄的面上,以后我不再捉弄她就是。”曹澈点头答应,忽然眼波一转道:“皇兄总将她留在清阳宫也不是个办法,等战事明朗了,心那些朝臣闲着无事要拿此事来做文章,前些日子齐厉还没被押解回京定罪,她留在宫内还的过去,如今齐厉老贼已经定罪,他的叛国罪名不除,她就始终是罪臣之女,按理是要被驱逐到宫外静月庵的呢!”
“这……”曹瀚为这事烦恼已久,朝中有些大臣怀疑齐厉是被陷害冤枉的,为其奔走忙碌,但面对那些精心准备妥当的确凿人证、物证以及最终齐厉俯首认罪的结果,令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没有将齐厉斩立决已是对他最大的宽容,真要为了若妍而去给齐厉,他自认还做不到。
“对了,我前儿又去了齐厉老贼那一趟,他身子快不行了,昏迷中总在喊他女儿的名字,我看也就这几的事了,要不要让他们父女见上最后一面,还有他的后事如何料理,皇兄还是趁早决定的好。”
“见面就不必了!万一他有个好歹,也绝不可向她透露一点半点。”若妍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这个刺激,还是先瞒着她吧!
曹瀚又思忖了片刻才道:“至于安葬事宜,父皇遗旨有言在先,开国四大将身故之后必葬其左右,就让他葬入皇陵陪伴父皇去吧!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不可招摇也不必太过简陋,毕竟他也曾为我大景立下过汗马功劳……”
“哈……还是皇兄考虑周详。行了,交给我吧!我办事皇兄还有什么不放心吗?”按照先前的计划,齐厉该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却落了个风光安葬……也罢,算他命好!
曹瀚满意的点头,愣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澈,九月初……”他想要问的是若妍九月初七那夜为何会易装前往瑾王府,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九月初怎么了?皇兄要问什么?”
“没什么……最近前线战事依旧不见起色,已近寒冬,苏绽却始终按兵不动,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算了,既然澈不,他若是主动问起,必会让澈疑心他暗中派人监视于他,徒伤了兄弟感情……
曹澈起身离榻,抚平锦袍下摆的褶皱,朗声道:“国皇帝想必比皇兄更着急,等他急不可耐之时,就是被苏绽一举击溃之日,皇兄安心静待捷报就是。”估摸着快到午膳的时候了,他微笑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府上今日还有客到,想必这会也差不多该到了,就不陪皇兄用膳了,先走一步。”
“哦?来客是何人,让你连膳都不能陪我一起用就急慌慌的赶着回府?”见他成竹在胸,曹瀚颇有兴致的追问,难得见到澈为了某人而流露出这样期待的表情呢!
曹澈勾唇一笑,吐出两字,“娇客。”完施施然转身而去。
娇客?曹瀚望着他昂扬挺拔的背影,欣慰的笑了,想象着是怎样一个雅致婉约的女子让风流的澈如茨牵挂于心,也该有个人来让他收收心了……
“澈,改日请那位娇客进宫让我见见!”他冲着刚走到殿门口的曹澈道,却惊的他差点被门槛绊个嘴啃泥。
“我看还是免聊好!省的扰的宫内鸡犬不宁,也让我良心不安,还请皇兄见谅,告辞!”刚一完,曹澈便逃也似的奔了个没影。
真想不到澈也会为了一名女子方寸大乱,他不过要见见她,澈就惊成那样,生怕别人抢了似的,岂知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对那女子感到好奇,对于这可能成为未来瑾王妃的女子,不让他这个做皇兄见见可不过去呀!
吩咐传膳,如今战事频繁,前线吃紧,他已下令宫内日常饮食均份例减半,并禁止一切庆典、酒宴,以示节约,所以午膳也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而已,见其中一样倒是从未见过,圆形酥黄托底中盛着淡黄凝酪,散发诱人奶香,也不知是何物。
“这是什么?”曹瀚拿起一个问道。
“回皇上,这是齐氏口述做法让御膳房烹制的,名曰蛋挞,是请皇上膳后品尝。”
“蛋塔?”既然是塔,怎么不见塔形?曹瀚畅然一笑,心头烦闷一扫而空,她竟有心为他张罗吃食了,尝上一口,外皮酥脆,内里柔滑,满口甜润,齿颊留香,不一会就将一盘四个蛋挞吃的干干净净,尚觉意犹未尽。
向来只知若妍精于琴棋书画,没想到她还擅于厨艺,等等……她不是过往的一切都已遗忘了吗?怎会还记得这“蛋塔”的做法?
她是不是记起些什么?一想到这,曹瀚又不安起来,现在他倒宁愿她什么都不要想起来,有时他甚至后悔没有及早发现她的异样,失去了一开始就干脆切断她与过去的联系的先机,如若那样的话,失了记忆的她就如同一张从未染墨的白纸,只有他才能在上面写他想要的内容,画他想要的画面,她就只属于他一人了……
可惜,那样的机会早已擦肩而过,如今倒把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澈的没错,齐厉的罪名不除,按律她是给被送到静月庵的,现在朝臣们的视线全都关注在和国的战争上,无暇顾忌此事,难保过些日子不会翻出此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