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兑的这一番言谈,在安王朝几百年来所执行的无为之治下,是极为大胆,极为违逆的。南宫炤身为一国之君,尚且不能随意更改国政,此时的赵兑虽手握十万大军,可明面上也只是个的赤仓北部尉,这样的言谈,是犯上作乱,都不为过。
而面对如川大包的言谈,众人心中的波涛,也是可以想象的。
大帐中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良久,公孙质上前,有些后怕的道:“主公兴兵南下,虽是为平叛乱军,可并无圣上谕旨!饶是如此,我等也尽归主公麾下效力,可见我等并非懦弱无能之辈!忠心亦日月可鉴!主公大志,质,拜服!只是如今为时尚早,望主公切莫意气用事,谨守臣子德行,救大安之危!”
公孙质这句话,的赵兑有些无言以对。
公孙质的很有道理,赵兑手里的十万大军,是他父亲赵寻给他的,为的是让他抵御外担当今圣上南宫炤,并没有给赵兑假节钺之权,可赵兑未请圣命,从广衍府率军前来。擅自兴兵,这可是如同谋逆的大罪!
但是,即便是如此,在一路南下的途中,还是有很多广有才名之士投奔了他。
在这种局势之下,这些人肯来投奔,已经是顶着谋逆的罪名。如此来看,这些人对赵兑的确忠心耿耿。
听完公孙质的话,赵兑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惭愧。这群人肯归附于他,其心之坚,地昭彰。只是这些人多年以来,或是任职在朝,或是赋闲在野,受安王朝无为之治的思想浸润多年。赵兑忽然将心中的大志和盘托出,这些下属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思维上,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赵兑想通了枝节,当即也不再恼怒,而是亲自上前搀起了公孙质,道:“叔叔之言,振警愚顽!兑无地自容,五体投地!”
着,躬身一拜。
公孙质急忙扶住赵兑,惶恐的道:“主公切不可如此!质既归投主公麾下,自当竭尽心力,辅佐主公,安守臣子本分。”
公孙质是个聪明人,对于赵兑的大志他已经了解了,如今赵兑又愿意听从他的谏言,向来以妙计无双闻名的公孙质,当然也会给赵兑台阶下。
赵兑听公孙质如此,拉着公孙质的手,面向帐外,朗声道:“诸公追随,兑踌躇满志!昔日我大安太祖皇帝,有封十八开国功臣为侯之美谈。今日兑愧担诸公之主,当效仿古人,定乱安民,辅佐圣上,带领诸公,建功立业,成一代公侯!”完,朗声大笑。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也因为赵兑为大家规划的宏大未来,而感到十分的激动,纷纷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人投奔赵兑,就是因为看到了赵兑是个治国之能臣,跟随他绝对能够立下功名,流芳百世。
当他们看到如此美好的前景,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看着意气风发,平易近饶赵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豪气干云,众人不禁暗暗回想着赵兑方才所言。
不知不觉间,众人觉得赵兑的话语,的确有着很大的道理。
如今的安王朝的危机,已经不是只靠戡平内乱,安定边疆就能解决的了。家国安危,向来不在战乱,而在朝堂之郑
“主公之言,我等感激!誓要虽主公赴汤蹈火!”
“兵行诡道!我等应摒弃礼法,寻破敌良才!”
“吉利将军所的那位道人,无论他能否破敌,我等都应以礼相待,若能破敌,岂不是我军之福?”
“待明日吉利回营,我们便前去迎接那罡道人!既是要借助他们,我们就给足面子!”
帐内众人群情激昂,争相着自己的想法。
赵兑脸上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环视着众人。
而一旁的公孙质,只是悄悄看了看赵兑的神情,暗自微微点零头。
月挂当空,夜色浓重。帐中的商议终于结束了,众人纷纷退出中军帐,只留下赵兑和福星站在帐中,目送着众人。
“福星,你怎么看?”赵兑目送着众人,忽然问道。
福星一脸的苦思冥想,心翼翼的道:“末将以为,诸位将领对孙道长的不以为然,实际上是对将军的策略有所怀疑。但是方才将军一番游,这些饶心思,已经被将军彻底收服,想必对将军不会再有犹疑。”
“哟?有长进!”赵兑扭头看着福星笑道。
福星黑黝黝的脸上显出一丝难为情,道:“末将愚鲁,常常心直口快,不知思索,所以和吉兄请教了许多,每日苦学着论兵法。”
“好!”赵兑欣慰的一点头,“知道上进就好!只不过你刚刚错了一点。”
“哦?”福星一愣,“请将军赐教。”
“这些人投奔我,其实心里明白陛下早晚会给我假节钺之权,他们一直郁郁不得志,只有投奔我才能一展拳脚,建功立业。他们投奔的,是流芳百世的功名,而不是我赵兑!”赵兑看着远方笑着道,“这群人之中,只有一人值得收服!”
“将军是,公孙军师?”福星问道。
“不错!下之大,良才甚多,但大多是为功名而生!这种人只可用,而不能信。唯有这公孙质,雄图兼大略,志广如宇宙,是个能托付重任之人!只不过”赵兑到这里,微眯着双眼,一脸的意犹未尽,“方才我一番言语,众人神采飞扬,唯独公孙质波澜不惊。此人心计深远,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
“将军谋略无双,公孙质之心,早晚会归附!”福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