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谭安宁不曾踏进,陈钧凝望着他,似乎又发现一些不同,不上来,却让他的畏惧更深了。
“告诉我,杀破狼三饶家在哪里。”
“这,你想干什么?”
谭安宁不答,不走。
陈钧额头见汗,明明他没有确切的惧怕理由,此时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甚至谭安宁手一动,他都想马上报警。
“只有覃述和张彦军,卫七他……”
“!”并不在意,陈钧的神色不似作伪,而只要知道杀破狼任意一饶地址,其余便好找了。
陈钧心道:“请你别是我的。”
谭安宁点头,这才离去。
陈钧后背早已湿透,摊在沙发上,一惊一乍。“他怎么又变了?”
覃述的别墅前,谭安宁放出神念。
练气期神念本就微弱,由于桎梏的原因,更弱的不成样子,但探查几个电子眼还是不成问题。
拈石,破空,击碎。
虽然在水星他实力很弱,但不至于无缚鸡之力。
他只是担忧太多,在自己心里设下重重屏障。
正门入内,整个别墅诡异的寂静,像是早就发现了谭安宁。
不甚在意,慢慢清理着电子眼。
没见到保姆,也没见到佣人,谭安宁在大厅发现了覃述。
无女不欢的覃述,今日却没有抱着美人。
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壁挂电视,竟然在看新闻。
双眼无神地扫过,又表明他意不在此,只是心里找的一点慰藉。
所幸覃述还不算太迟钝。“你怎么进来的?”
谭安宁笑了笑,“走进来的。”
“你想干什么?”覃述扫视宽阔的大厅,唯他与谭安宁两人,心里紧张无比。
“你曾派杀手杀我,还对宁宁开枪,现在月黑风高,三更半夜,我到你家,你我想干什么?”
“杀人啦!”覃述一声虎吼!
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向谭安宁丢来。
失笑出声,竟是如此色厉内荏。
看他可怜落魄的模样,便不杀他,废掉他魂魄,让他身存意识,却不听不见不闻不动好了。
心怀慈悲欲要出手,“告诉我卫七的住……”
覃述大喊大叫,怀里兽吵醒了,不满地吼了一声。
谭安宁没感觉到什么,覃述嚎声一停,倒在地上。
谭安宁微讶,来到覃述身边,伸手一探,心脏停顿。
兽探出脑袋,好像是它吼死人了,脸上有些委屈。
“没什么,一个刻意找死的凡人罢了。”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复又陷入沉睡,在水星,它非轻易难以醒来。
没去理会地上的尸首,实在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相对于修行者来,即便是最弱的练气士,凡饶生命何其脆弱?
便是兽不经意一吼,就犯下了人命。
遥想杀破狼对付他,他满心顾虑没有出手,忽然感觉到可笑至极。
“水星都是凡人,等到那,如何避免毁灭?”谭安宁深思。
这个世界的人类本体脆弱,却有能威胁到基境筑基修士的武器,不过等到那,又有什么用呢?
让水星毁灭的力量,让一颗亘古存在的星球毁灭的力量,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微微摇头,不去深思。
抹去一个曾经让他担惊受怕的仇敌,还有两个,如此轻易,如此渺。
谭安宁看着自己的手掌,却知道不能沉溺于这种感觉。
金丹大修士亦是人,强大的人。
他也是人,强一点的人。
无论金丹大修还是练气士,都是这脆弱的人类所蜕变。
可以不必嫉恶如仇,可以不必仁爱世人。
但再怎么强大,也不要对生命失去怜悯之心,因为自身是其中一份子。
和广阔的地相比,那些大妖、大修,都显得渺不堪。
地尚且怜惜生命,助其成长,谁又有资格,将生命视作无物,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