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妖后裔,果然不简单呐。”谭安宁心中赞叹。
又望向交界处,心中埋下一颗雪恨的种子,“我会让你明白,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自失一笑,何必言语,鹿妖的债,他和沈折姬债,早已铭刻心间,迟早讨回。
谭安宁起身,抱着兽,这副身躯,在那虚空之力的流转下,似乎有不一样的蜕变,一如他的心灵。
寻觅沈折姬掉落的地方,两者相隔较近,谭安宁很快发现了她。
“这位……姐姐,你是哪位?”话一出口,就觉得好笑,这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沈折姬还能是谁?
沈折姬略瞥一眼。“你这个弟弟,我沈折姬暂且认下了。”
地上女子褪去了面上密布的黑色兽纹,一张脸庞白皙无暇,犹如珠玉,很难想象跟那张兽面有所关联。
眉目之间带有成熟的风韵诱惑,眼波一转,不失那一抹珍贵的纯真。
面部线条看似刚硬,细看又有几分柔和,别有一份无法忽视的英姿。
唯有那敢于痛斥大修的铮铮之骨,带来萦绕不散的不屈之气,和方才兽面女子如出一辙。
细眉微蹙,让人不禁心疼,但她绝非脆弱的女儿,只是在检视自己受赡情况。
听得谭安宁的言语,不忘檀口微张,依旧是这么自以为是的话,丝毫不因金丹大修而发生改变。
瞧了瞧她,谭安宁一时有些失神,或是反差太过强烈,又或许女子太过美丽,竟不知道什么好。
“看什么看?想上我沈折姬?”沈折姬不屑道。
“咳咳……”谭安宁面皮一红,感觉胸口有点痛。
“扶我起来。”
谭安宁搀扶住她,仍能察觉那手臂微微颤栗,不是恐惧,而是受创太重。
“你没事吧?”
“虫豸之辈,岂能杀我?”
沈折姬眉毛撇下。“十年苦修,毁于一旦。”
谭安宁望着她,却知道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是无用,不是不能安慰,而是根本不需要安慰。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沈折姬轻笑。
忽而推开谭安宁,嘴唇开合,晦涩咒文无从理解,双手高举,指尖相对,掌心向,像是祭,又像是停
那白皙的脸庞渐渐变化,让谭安宁感觉有一点可惜,却知道那只是自己一点雄性的本能。
黑色兽纹重新覆盖,不知是不是错觉,谭安宁看到那兽纹更为致密,彼此间的间隙了许多,依稀能见些许白皙,不知有朝一日,兽纹可会再度凝练,不掩容颜?
“我沈折姬,必取你项上首级!”以指作剑,其声猎猎,难掩虚弱,但面上神采飞扬,兽纹缓缓游动,决心毋庸置疑。
“走了。”沈折姬潇洒转身。
谭安宁挥挥手,纵然此刻的沈折姬连个一层练气士都不如,在这危机四伏的妖界生死难料,但如她的回答。
那又如何?
人愈行愈远,谭安宁也收拾那点可笑的可惜,抱着兽找了个隐匿处。
“好好感受我的怒火吧。”闭上双眼,重回水星。
沉重的桎梏一瞬间压上,瞬间削去谭安宁的力量,让他只剩一层实力。
水星的桎梏如此无情,如今练气四层,甚至比当初练气一层还要弱。
如果真是这样,那等他突破五层、六层、何种处境?七层八成,又该如何?
谭安宁心中不再有怨愤,也无憎恶,微微叹息道:“这便是惩罚吧?对这些不听话的孩子的惩罚。”
踏出屋子,再望黯淡的夜空,谭安宁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心头不禁一颤,恍惚中听到若有若无地呼唤,真是奇怪,曼声道:“我只是怕。”
是啊,只是怕罢了,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想他水星救世主,练气之身,注定超凡。
还担心二三凡夫威胁,真是可笑!
要真无所顾忌,即便再怎么孱弱,感到恐惧的也应该是一无所知的凡人。
一言既出,那缕颤动消散。
陈钧校外的出租屋,他正抱着一堆书在浚
谁知仗着杀破狼作威作福的狗腿子,其实深深明白,自己获得的力量才是属于自己的。
在安静的时候,他竭力提升自己。
他明白知识的可贵,能在狗腿子中脱颖而出,历年看的书至少有一分功劳。
而现在,又要一番悉心钻眩
敲门声响起,陈钧奇怪,收房租么?他交过了,校内又没什么朋友,谁会来找他?
透过猫眼一看,竟是谭安宁。
陈钧面色微变,谁又能知道,其实他心里,深深畏惧这个男人。
那神鬼莫测的身手,脊背疤痕的狰狞,刻进他的脑海,让他不能忘怀。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