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上次外派中途突然回来,就是为了一位长住这里的客户,这次出差,也是为了和这位顾客商讨合同里的细节。
好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的人很忙,但是仍旧每天都有短信。
何倾在酒店里闷了几天,画不出画来,就打算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慢悠悠地走着走着,居然正好就到了之前她坐下来揉脚的公交站牌。
那个时候他就是在这里把她抱起来,哑声对她说:“何倾,你活该。”
在公交站牌前站了一会儿的人从包里拿出摄影机,对着废旧的,年代有些久远的站牌拍了张照。
今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光线也恰到好处,拍出来的效果倒是不错。
何倾微顿,刚想举起摄影机,再拍几张,身后就传来有些犹豫的声音:
“何倾?”
何倾放下摄影机,转过身来。
覃越想让何倾去覃清母亲的旅社坐坐,让覃清给她道个歉,何倾婉言拒绝,看上去对她之前针对覃家的举动并没有什么芥蒂的中年男人叹气:
“我和你母亲那么多年的交情.......清儿做出那种事,实在是对不起你.......”
何倾眸光微淡,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覃清在旅社里收着帐,看上去安分了些,抬眸看到她,微微抿唇。
脾气温和的中年男子严厉道:“还不过来给人家道歉!”
等覃清咬着唇,道了歉,面无表情的人才淡淡道:“我原本也不是小气的人,只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诋毁我,我的母亲,和我的先生。”
覃清死死地捏紧了手指,神情倔强:“何小姐,您可以污蔑我,但是我不能接受,您污蔑我的母亲!”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看向何倾,神情有些犹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秀娥和清儿,应该不是会那样抹黑别人的人。
何倾客气道:“您可以查查路口的监控。”
她那位温婉的母亲,是怎么指着她,骂她晦气的,一清二楚。
覃清脸色一白。
等中年男人脸色微变,看了覃清一眼,出去打电话拜托朋友帮他调一下监控的时候,覃清已经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倾慢吞吞地扫她一眼:“我母亲,我先生,唐棠,我。”
她声音很缓,语气也很平静:“你不该惹。”
偏偏每个都招惹了。
回去的时候覃越向何倾道歉,沙哑的声音里充满疲惫:“何倾,我替她们向你道歉......”
秀娥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来都是温柔温和的,也许是以为何倾推了覃清,才......
何倾直视着道路前方:“我母亲去世得早。”
她看向身旁微僵的人,淡淡道:“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该去诽谤我的母亲和我先生。”
下车的时候憔悴许多的人哑声道谢,眉眼冷淡的人道:“停下是舅舅的意思。”
没必要向她道谢。
晚上的时候顾衍回来,先给她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