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估计路上堵呢,踏孙国的那些人今天又和皇子公主们一道出城狩猎,咱们估计要给他们让路。”
提起踏孙国,越白安不自觉地想起选秀那日碰上的男人,顺势又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那人说着“王妃”还有“汗妃”时,她大致便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一定是踏孙老汗王唯一的儿子,墨云深。
墨云深的名字,她早在玉门关时就时常听人说起。
听闻他一出生便会言语,八岁便能骑马射箭,十六岁时就已游历整个大陆,文能辩时事策论,武能马上安天下。
踏孙国来往的商人学子都对他十分敬仰,认为他是太阳神转世,会给他们踏孙带来光明和福泽。
虽然好话听得多了,但作为上邦子民的越白安还是打心眼里觉得踏孙不过是一边陲小国,如何能与大翼国相比。
不过,墨云深长得是真好看。
她从小就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有兴趣。
说是在尚衣局待着安稳度日,但越白安那一日不过是去皇后那里送了次衣裳,就被十皇子盯着看了许久。
幸好薄尚宫是越白时打点过的人,知道她不愿意和深宫中人多有来往,便早早让她回了尚衣局。
其实若是真的跟墨云深去了关外,她同样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虽然踏孙国民风淳朴,生长于大漠草原之上更为自由,但踏孙国王宫也终究是王宫,阴暗莫测,是于她而言无法掌控的困难处境。
不过是他先说要娶她,带她走的,她自然可以和他谈条件。
越白安这样想着,不禁期待今日能够和墨云深偶遇。
可惜天不遂人愿。
越白安和小锁子刚刚买齐了尚衣局所需的诸多日用品,还没来得及走进马车,天空中忽地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
“还以为是个大晴天可以趁着出宫在外面多留一会儿,怎么这天气这般惹人糟心。”
越白安和小锁子躲进了马车之中,互相把毛巾递给彼此擦拭头发。
“锁公公,越姑娘,那些个主子们也因为天气从狩猎场折返,这下又得堵着了。”
听见马夫的汇报,小锁子摆了摆手:“就猜到会是如此,无妨,等着吧。”
他说着看向越白安:“白安,你若不想在马车里,咱们可以撑了伞去隔壁的酒肆先坐一会儿,这声势浩大的狩猎回城,估计得堵上一个时辰。”
越白安掀开帘子看了看天,摇了摇头:“我是懒得再下车了,这车上不也有些点心什么的,咱两干脆把帘子掀开,听雨用膳。”
她一边对小锁子说着,一边已经动手开始卷帘子,卷好了帘子,又把那一盒糕点放在她和小锁子中间的背垫之上。
“是不是别有一番意趣。”
她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了一壶清酒:“其实吃‘仙羽斋’的糕点,应该搭配他家的浓茶才是最好。可惜咱们只有这酒,便先凑活着好了。”
她的话音未落,却听见男人爽朗的笑声从马车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