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陈府,白是轻车熟路的,这座府邸周围十分热闹,光是酒楼就有一二四五家。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碍事,九歌便自顾自走进了一家酒楼的二楼。这里的视野很好,坐在窗边正好可以观察陈府周边。
酒家的小二十分热情,见九歌和白穿着光鲜就更加殷勤的介绍特色菜。无奈,囊中羞涩,白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象征性的点了些小菜和一壶清茶。
小二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把毛巾往身后一甩,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小姐……我说您也好歹赚点银两吧,再这么下去就算是勤俭持家的青云也会崩溃的吧?”白苦笑着向九歌晃了晃干瘪的钱袋。
九歌不以为然,看也没看小菜,除了喝茶就是看夜景,一会儿懒洋洋地观察陈府,眼神却格外明亮。
被九歌无视的白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夹了几口小菜,和九歌一起看着窗外。
不知坐了多久,到了后半夜,酒家的小二给她们两人下了逐客令,被赶出来的九歌被冷风狠狠拥了个满怀。
天冷了下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变少,眼尖的白在看到一个黑影翻进陈府围墙的一刻,露出了正如我所料的表情。
“小姐,他果然来了。”
“依计行事。”
“是。”
“咚咚咚。”
“谁啊大半夜的。”门后的声音很不满,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哈”
“陈老爷吩咐,来给陈公子诊脉。”
门应声就开了,门童揉着眼睛像是刚刚睡醒,睁了眼一瞧,有些吃惊,“怎么是个女人。”
“医药之道,不分男女。”九歌边回答边走进门四处张望,没发现异常。
“噢,不是……我是说……这么晚了,女医怎还会到府上来。”门童有些尴尬的一笑,有些贪恋九歌容色的打量。
九歌一笑,更是倾城可人,“陈老爷说陈公子病得愈发重了,便让我来瞧瞧。不知能否带路?”
“好好好,女医这边请。”
穿过前庭,九歌察觉异样猛地回头,与假山中躲藏的人四目相对。
门童正向她介绍陈府的布局,见九歌看着假山愣神,连忙问道,“女医怎么了?这假山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留痕迹的向假山的方向移了一小步,正巧挡住门童望过来的视线,九歌微微摆弄着裙摆,“树枝勾了衣裳,无妨,有劳继续带路。”
点了点头,门童继续带路,九歌回头时,假山中藏匿的人已经不见了,厢房的灯还亮着,陈老爷显然还没睡。
门童见灯还点着,敲了敲门,“老爷,女医拜访。”
“你先回去吧。”没等陈老爷说话,九歌急忙微笑着将门童送走。
“女医?老夫可没找什么大夫。”陈文倦怠的走出房门,打量了九歌一眼,疑惑道,“你就是女医?”
“听闻贵公子一觉不醒,小女这里正巧有偏方,或许能唤醒公子。”九歌无时无刻都勾着让人舒服的笑容,只是冰冷的眼神看不出友善。
“是吗?那你便来试试吧。”陈家一脉单传,突患奇症,多少名医束手无策,陈文自然挂心的不行。
清平县果然和白说的一样,天空总是哭啼啼的,才进屋,外头就下起了细雨。
起初只是滴滴答答的,之后就放肆起来,砸得窗框不停地响。
光着脚丫在雨水中跑步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有些好听。
“怎么又下雨了啊,没完没了的。”门童烦躁的依在门上,和身边的同伴唠嗑,“这夜又要难守咯。”
“你就别发牢骚了,你还不是偷懒睡了大半宿,别以为我不知道。”
“嘻哈哈哈哈”
“喂喂喂,你别笑得这么渗人好不好,怪吓人的。”门童推了旁边那个门童一把,抱着手臂搓了搓,脸色有些难看。
“我没笑啊。”另一个门童不知所云的挠了挠头。
“嘻哈哈哈哈”
“你别闹了,怪恐怖的。”
“都说了不是我……”
“嘶噗嗤”那人的话才说了一半便再也叫不出声了,滚烫的鲜血如雨水一般喷溅在另一个门童的脸上。
男孩把刀从他的身上拔出来,瞪着狼一般锐利的眼睛,把嘴角的笑容勾出了一个骇人的弧度,喉咙里还不停的发出,“咯咯咯”的兴奋的笑声。
“啊鬼啊”另一个门童突然失心疯了似的狂叫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连滚带爬的往前庭跑。
见到对方逃跑,男孩更是兴奋到了,“啊哈哈哈哈哈”的怪笑着用小刀撕开了他的脾脏。
此刻的他,是无比欢愉的,以至于落在他身上的雨水都被他炽热的体温蒸发了。
甩走小刀上的血液,他继续发狂的为了寻找下一个目标而奔跑起来。
“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