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点了点头,转身退下。白起身麻利的收好了棋子,又去泡了一壶茶,等她回来的时候,客人已经在九歌的面前坐稳了。
白先给知县递了茶,思量了片刻给九歌倒了杯清水。
“知县到访想必有桩好生意?”九歌不喜欢拐弯抹角,虽然一载没有生意上门,但宁缺毋滥。
“斋主说笑了,下官只是个小小知县,哪能有什么好生意给斋主,只是有些私心里的事想求斋主帮忙……”张客卿对九歌很客气。
九歌抿了口清水,嫌弃的放下,心里莫名的烦躁,打断了他,“且说何事吧。”
九歌突如其来的不耐烦吓到了张客卿,他也是有些眼力见的人,瞥了一眼茶盏,咧嘴一笑,笑出一脸褶子,“下官的县衙虽然破旧,但年下赏赐的雪顶寒翠却真真是好茶,斋主若不嫌弃便移步清平府一叙。”
“噢?”九歌眼中的慵懒顿时被期待取代,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大人从清平县而来?”
“是,说来失礼,容下官介绍,下官是清平县知县张客卿,斋主直呼下官姓名便好。”
九歌点头回礼,“北云斋斋主,九歌。”
“听闻清平县今日并不太平。”
“正是,实不相瞒,清平县近日连续在小巷发现死者,从伤口上看都是一刀致命,但尸体上还有无数伤口都是死后造成的。下官首先在对死者怀有怨恨之人彻查,但发现死者之间并无联系。几番搜寻都是于事无补,多日未能破案,有碍朝廷威严,天子震怒,皇上亲下圣旨命我等三日内平息此事,否则清明府上下百余人,人头落地。”
说到这里,张客卿缓了缓,有意抬头查看九歌的表情,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还请斋主施以援手!”
见九歌一言不发,张客卿只能继续说下去,声音小得可怜,“其实这事闹得人心惶惶,不只是百姓,就连府衙中也盛传是妖物作祟,下官实在难堪。”
“大人想求助我北云斋,想必已经打算好了。”九歌抬了抬眉,她的意思自然是报酬。
张客卿先是一愣,随即就是一笑,在心里想,看来有戏。赶紧附和,“自然自然,北云斋的规矩,自然是懂的。”
九歌没有接话,抽了方才看了几页没兴趣的书继续看。直到张客卿恍然大悟,连忙道,“下官愿用三年朝廷俸禄,答谢斋主救命之恩!”
她翻书页的手顿了顿,没抬眼。
知道九歌没有动心,张客卿的心都凉了一大截,早听说这尊大佛难请动。
“大人……”九歌的话还没说出口。
“斋主任何条件都可以提。”张客卿已经眼巴巴盯着看了。
“被别人盯着的滋味果然不是很舒坦。”九歌合了书站了起来,抬眼看向白,她就走来了。
“请大人剪下一缕发。”白把剪子和一方白帕递给张客卿。
张客卿迷茫的拿起剪子照做,把发丝放在方帕上,又把方帕叠得整整齐齐的交给白。
“大人请先回府。”白抬手,青云已经从廊下走来准备送客了。
“三日期限之内,官府不得干涉九某的任何行动,这便是我的条件。”九歌出于礼貌,点头送客。
“这……”
“我不喜欢被打扰。”简单做了解释,九歌拿了方帕离开了厅房,掀开帘布依身走进厢房。
白微微向张客卿鞠躬,很优雅的跟着九歌离开厅房。
青云还在廊下等待愣神的张客卿,见他表情可笑,柔声说道,“大人请先回府,小姐不日将登门拜访。”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顺便给愣神的他提个醒,“届时还望大人准备些好茶。”
“是是是,斋主来访,下官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张客卿很感激的冲青云一笑,“原来斋主喜欢品茶?”
青云只笑不答,等待张客卿跟随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