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在吃醋？

不对不对，他又不喜欢自己，八成是觉得有伤风化，才面露冷色，出言咄咄相逼。

这届大反派实在是太严格了一些。

杜南歌想不起来书中的阴雍水是否有这样一个设定了：表面从不循规蹈矩，个性独立的雍王爷私下却是一个严格的卫道士。

也怪自己大意了，光想着不让小辙辙紧张，忘了古代男女大防有多严重了。

虽说本朝对女子并无前朝那般拘束，女子也可抛头露面走在街上，也可练武骑马，学习诗文歌赋，学问高的在茶馆中谈论国事也是一桩美谈，但限制还是在的，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封侯拜相，和男子之间距离不能过近。

倒也不能完全怪罪于杜南歌大意，实在是在她心中，杜辙就是一个小学生，她在现代的年纪都能勉强做他的阿姨了，谁和小学生之间还重视男女有别啊？

杜南歌笑道：“王爷自然是没记错的。”她将梨花木制的糕点盒放到桌上，“王爷可是要尝些糕点？早上刚做出来的，现在吃味道刚好。”

阴雍水纡尊降贵地点点头，杜南歌让他拿了一块后，又给杜辙一小块。

杜辙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鼓着腮帮子，像只小松鼠一样，阴雍水瞟他一眼，决定还是不和他置气。

他装模作样地尝了一小口，皱眉，“有些甜了，但味道尚可，是你做的？”

杜南歌老实承认，“是府中的厨娘做的，王爷要是喜欢，我托人给您府中送一些过去。”

事实上，这盒糕点还是杜左吩咐人做再让杜南歌带上的。

阴雍水放下糕点，拿帕子擦了擦手，“本王不喜欢，本王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糕点。”

刚才不是还说味道尚可吗？男人心，海底针，杜南歌一头雾水。

阴雍水抽出一本书，在桌上点了一点，看向杜辙，“本王让你背的可是背完了？”

“回王爷，已经背完了。”杜辙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去，赶紧回答道。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弱，但总算不抖了。

接下来就是抽问环节，阴雍水没看书，问得问题却十分刁钻，杜南歌都不记得自己在书上看到过，杜辙就已经原模原样地回答出来了。

一问一答间，一炷香时间便过去了。

阴雍水点了点头，“第一关，算你过了。”

杜南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阴雍水又道，“洛河，送杜公子回去。”

小辙辙回去了，那这里不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杜南歌慌张地站起来，对阴雍水行了一礼，“既然王爷有事，那臣女便不叨扰了。”

阴雍水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强行将她扯了回来，眼神微眯，透露出危险，“有歌儿在，再重要的事都不急，怎么算得上是叨扰呢。”

他又重复一遍，“洛河，把杜少爷安然无恙地送回到杜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