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了,使劲想抽出手腕,他却不松手,我用另一只手去扒他,他还是不撒手。
我急了:“你干嘛呀!男女大防你不知道吗?臭流氓!”
他眉梢一挑:“臭流氓?”瞬地用力一扯,我未设防备直接被扯入他怀里,杯里的酒撒了我们一身,冰凉的酒液染上肌肤,我瞬间清醒了大半。
眼下的姿势太暧昧了,他半倚坐在窗边,我整个人被他抓着手腕半抱在怀里,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男子的体温和松柏气息将我包围。
我的脸腾地烧起来,幸好本来就红成了虾子,现下也看不出什么变化,我浑身燥热的不行,羞愤交加,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他,转身喝停了马车就跑下车去。
眼看魏廷烁要追出来,情急之下我翻身上了一匹替换用的备用马,拽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驾!”马匹发出一声嘶鸣,犹如离弦之箭奔驰而去。
身后仿佛有声音在喊我,我脑袋一片昏沉并不想理会,泠冽寒风灌在灼热的身子上解了我的燥热,我不由得借着酒劲儿信马由缰的策马奔腾,心里分外痛快。
也不知跑了多久,感觉浑身都在发热,头痛欲裂,手脚渐渐脱力了,眼前越来越模糊,手指抓不住缰绳了,马却跑出了野性,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我不受控制地阖上了眼睑,感受到自己将要坠落,意识消失前,我隐约听到一声呐喊。
“怜星!!”
再醒来时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何时,我转转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头上敷着湿毛巾,浑身散架了似的酸痛,抬手一看,胳膊上几处淤青,想必身上也有。我试着起身,却腰痛到不行,试着回忆了一下,发现完全断片了,只隐约记得在和永乐喝酒聊天,被三皇子调戏了就冲出去骑马,之后的事儿完全不记得了。
我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哑着嗓子试着唤人:“蕊心蕊心你在吗?”
蕊心立刻就冲进屋来,扑到榻边哭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小姐你可吓死蕊心了!”
我安慰道:“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蕊心抹了抹眼泪:“好什么呀!你喝了酒又冰天雪地里策马,冷风扑了热身子,着了风寒已经高烧昏迷两日了,今日才转醒,吓死蕊心啦!小姐,你真是太任性了,我要修书给老爷,让老爷做主治治你!”
我知道蕊心是真生气了,忙挤出笑容求饶道:“好蕊心,好妹妹,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蕊心气恼地撇过头,不看我。
我只好上苦肉计:“哎哟身上好疼啊、喉咙好干啊、头也好烫啊,肚子还饿呐,我好可怜啊、呜呜呜”
蕊心叹了口气:“小姐且歇着吧,我给你换条毛巾,再去把温着的粥饭端来吧,你刚醒,吃点清淡养胃的。”
我赶紧点点头:“好的好的,我最乖。”蕊心无奈的摇摇头,为我掖好被角,便出去忙活了。
虽是醒了,还是觉得疲累,我继续闭上眼养神,等着蕊心来给我送饭。
房门吱一声轻轻被推开,我心道蕊心手脚愈发麻利了,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未睁眼,等着蕊心来伺候。
额上的毛巾被取下,换上了一条新的,放上毛巾之后手指却未离开,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似在探我的温度。
我心中惊疑不定,不敢睁眼,因为我闻到了一股松柏清香,摸我的人居然是魏廷烁,这可如何是好,他怎么会随意进入我的房间?千万不能睁眼,不睁眼就能装不知道是他,否则该如何面对?鸵鸟心态让我紧紧闭着双眼,绝不睁开。
魏廷烁看见我睫毛颤动,心里轻笑了一下,一颗心也安放下来,手指留恋地摩挲了两下,终是起身离去了。
我睁开眼一颗心突突狂跳,这魏廷烁究竟怎么回事,行径如此荒唐,我得离他远点了,省的清誉不保。正胡思乱想着,蕊心推门进来,放下一碗鸡丝粥和几碟清淡小菜,扶我起来略微洗漱,陪着我一起用饭。
我并未告诉她刚才的插曲,怕徒惹她担心,只捡些闲话与她闲聊,我问她我们现在身处何地。蕊心扭捏了一阵,呐呐地小声说:“在三皇子的别院里……”
我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什么?三皇子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