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好行李,我和蕊心准备出发,出了客栈却见永乐等在大门口,永乐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前,见我出来,忙笑道:“怜星,上我的车咱们一起走吧。我车上炭火烧的足,暖和着呢。”
我见她贵为公主再三邀请,也不好再三拒绝,毕竟皇为尊、臣为卑,不能太不识抬举,更何况,我并不讨厌这位公主。
“蕊心,那你便乘我的车吧,嘱咐车队紧跟公主的车队。”我向蕊心吩咐道。蕊心点头答应,扶我上了公主的马车。
一进马车却看见魏廷烁也坐在里边,马车很大,他斜靠在窗边看书,头也不抬。我停下脚步,下意识想退出去,却被身后的永乐推搡了一把,推进了马车。
我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自处,若是早知魏廷烁也坐这辆车,我是断断不会进来的。
永乐笑到:“愣着干嘛,坐呀。”我坐哪儿呀坐?马车虽大,坐三人也不十分宽裕,我可不想面对魏廷烁。
我默默坐到了另一个窗口,瞧着窗外假装看风景。马车行动起来,果真又快又稳,只是气氛蛮尴尬,大家都一言不发。
永乐受不了了,过来关上了我的窗户,嗔道:“发什么呆呢。”
我回过神,解释道:“我么?我看看风景。”
永乐笑了:“看哪门子风景啊?外边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能看见什么呀?开着窗子你不冷吗?”转身又夺下了魏廷烁手中的书:“还有你,皇兄,快半年个时辰了,你一页书都没翻,你又是看的哪门子书?”
魏廷烁垂眸,并不打算答话。永乐看看我又看看他:“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都怪怪的,别这么闷着啦,咱们聊聊天吧。”
魏廷烁看了她一眼:“怪冷的,聊什么呀。”
永乐从笼屉里取出一套酒器,为每人斟上一杯:“干聊当然没劲啦,尝尝我带的梅子酒吧,我自己酿的,厉害吧?正好天儿冷,喝两杯暖暖身子。”
魏廷烁来了兴致,端起酒杯嗅了嗅:“还凑合,你这是离了公主府就撒野啊,驸马爷该念你了。”
永乐翻了个白眼:“他敢吗,那个呆子,活像根木头,一点儿情趣也没有,别提他了。”
永乐端了一杯给我:“怜星你也尝尝,这是果酒而已,并不辛辣,很好入口的。”
我接过放回小桌上,婉拒道:“多谢公主好意,只是臣女不善饮酒,怕醉酒失了礼仪冲撞了公主,还是不饮了,你们俩喝吧。”
“哎呀!”永乐端起酒杯复又塞进我手里:“怕什么呀,果酒不醉人,再说了,我们带着侍卫呢,包管你安然无恙,放心吧,别那么古板了,喝一杯暖暖。”
我只好偏过头去,皱眉喝了一口,果然甘甜爽口,酒液划过喉头,回甘上来果香绵长。我点点头,赞道:“果然不错,公主好手艺。”
“是吧?喜欢就多饮几杯,我带了好些呢。”永乐见我受用,很是得意,当即自饮了好几杯,我受到感染,亦饮了几杯。
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我们俩的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近了,话匣子也打开了,我们把酒言欢,畅谈诗词歌赋,痛聊苏州名媛圈里的趣闻,聊到激动时更是捶胸顿足,开怀大笑,好不快意。
魏廷烁一直没有参与我们的话题,仅是静静听着,默默饮着果酒,时不时轻笑一下,对我们女子间无聊的话题表示鄙视。我才不管他,只管和永乐畅谈人生。
“怜、怜星,我、我跟你讲啊,其实我可喜欢我夫君啦,他长的很、很帅哟,还有才华,特别特别有才华,当年、当年可是新科状元哦,我、我喜欢、喜…欢……”
永乐突然一头栽倒在桌上,双颊坨红,显然是醉倒了。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整颗头红的像煮熟的虾子,这果酒入口虽甘甜,后劲儿却大,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睛也看不太清楚,我拍拍永乐的脸,开口已经是大舌头了:“喜欢、你喜欢什么?你说呀、哎!你说呀、你怎么不动了?起来呀。”我开始推搡永乐、脑袋晕乎手里没轻重,一推竟把永乐推下了桌子。
魏廷烁看不下去了,扯开我:“你们都醉了,让永乐休息吧。”他将永乐扶至一边靠卧着,取了件大氅为她盖上。
我发起酒泼来,红着脸瞪着眼指着自己:“我醉了?我怎么醉了?我是海量知道吗?你、你知道什么叫海量吗?”我忽然呵呵笑起来:“你当然不知道了,君子胸怀如海,你又不是君子,怎会有海呀?哈哈。”
我傻笑,端起酒杯又要饮下,魏廷烁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别喝了,你醉了。”豆子文学网uz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