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和刑部的人看到这张脸,赶紧下马作揖,但却被车里的凌仲之制止。
几个人恭恭敬敬的鞠着礼,注目着马车走过。
马车行驶过第一辆囚车,来到第三辆车时,车里的凌仲之突然发声道:“停!”
一个停字,顿时让所有的呼吸一屏。
刚想松口气的刑部官员,立马变了脸,下了马车,几步绕过卫队来到国公府的马车旁。
“国公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凌仲之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扶着余蒙下车,来到几辆囚车跟前,前后巡视一番,像是在找什么人。
半晌,他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
刑部官员走上前说道:“回国公爷,这些人是当年纪钟谷纪太医的遗孀,因两年前……哦,也是国公爷以一人之力救下当朝几位皇子灵渠之案犯案人的家属,刑部和大理寺耗费两年之久,查到当年的起火的原因,查证是纪太医所为,下官奉命亲来逮捕!”
凌仲之朝着囚车走近两步,不温不热的一笑:“原来是这事!只不过纪太医既然都死了,怎么还能牵连他的家人?”
刑部官员捉摸不透他说这话的意思,尤其是他冷不丁的一笑,把他笑的浑身不自在。
他附和着应道:“这个,这个下官便不知。”
官员握紧手心的汗,看着国公爷在囚车前后来回检查,真是害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挑拣毛刺。
历来他押解犯人入京,若不是皇上自召见,重要的人等,路上热死冻死饿死几个算是正常,尤其这么多女眷,这几天赶路以来,他手底下几个人早就蠢蠢欲动,都和他说过好几次,他打算着在临水县找个驿馆停下来,让兄弟们行个方便再回京都,想来这些也不算大事,可若这些人与眼前的这位挂上钩,那便动不得。
刑部官员笑着鞠着礼不敢动弹,目光在凌仲之的脸上仔细观察。
等凌仲之回过脸看向他时,刑部官员立马低下头等着他落话。
“齐大人,我看这些女眷身着单薄,寒冬腊月的天,只怕没到京都便要冻死,你们打算这一路就这么送去京都?”
刑部官员心里疑惑,看来这位国公爷和纪家是真的认识?不过在他的印象中,侍郎大人没说过和凌家相识,为何国公爷担心这些女眷,难不成……
想到他刚才在马车上,是不是看上了纪家的哪位姑娘?
若是看上哪位姑娘,他若顺水推舟做个人情,说不定那天升官发财,还能得见圣颜。
齐大人心里欢喜,躬身道:“回国公爷,备用棉衣就那么几件,下官和卫队斟酌后,决定把囚棉衣给了纪家几位年长的,实在没有多余的给那些下人,若是大人觉得哪位女眷身子单薄,下官这就命人把自己的厚衣补上。”
若真是那个,自己多加照看,或者直接送给大人,也算送个人情。
凌仲之冷哼一声,沉吟片刻,不悦道:“齐大人,朝廷拨了多少银两刑部的账簿上记录的清清楚楚,领了多少囚衣,也是记录在案,齐大人若是记不清楚,自有人清楚。”
齐大人一惊,脸色陡然一沉,惶惶的看着凌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