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惊惧爬上了我的心头。隐隐的,我感觉手腕上的那个伤口又开始烧灼起来。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捂,却发现疼痛并不存在。
我意识到我有些慌张了。
为了平复心情,让自己不再去想伤口和水晶刀的事情。我暂时从络腮胡子的背后走开,借着探寻尊像两边的通路的机会,只远远的听他话。
尊像两边的道路黑洞洞的,手电筒的光照进去,顺着一片岩壁照进看不透的黑暗。黑暗幽深而寂静,总觉得有一种引君入瓮的味道。
“血都干了,在衣服上板结成一块。看这色泽,死亡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还要近一点。”络腮胡子很快丢开那具尸体,站到了我的身后,看来那上面已经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顶多两。不出意外的话,封龙应该还在这里。”
我从他嘴里听到了封龙的名字,如此一来,终于可以确定这家伙确实和一身黑他们所参与的事情有关系了。
“程家兄弟不行啊,”身后传来磨蹭布料的声音,络腮胡子应该在擦手。被这悉悉窣窣的声音一引,我又感觉手臂上沾染着的腐臭味道浓烈了起来,“偷到的水晶刀被拿了回去不,连封龙的踪迹也没有抓住。”
嗯!水晶刀?拿到水晶刀的人只有可能是一身黑他们。这么来,这个程家兄弟的就是一身黑他们了?络腮胡的见过他们吗?那他应该知道我和一身黑他们有关系吧?
照这么想下去的话,事情就变得不太对劲儿了。
一生黑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把我交出去才对,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可听络腮胡子话里的意思,他和一身黑他们并不是一路人,那么……我是怎么和这家伙走到一起的?
“哥,我们往哪条路走?”络腮胡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拿着手电筒这两条路上各自照了照,没看出什么不同,也就只能随便选一条走了。
我越来越不信这是一座大墓,也就不拿我那连半吊子都没有的盗墓知识做选择依据了。古代以右为尊还是以左为尊来着?无出其右,虚左以待……似乎要分什么主从君臣来着?这些东西太复杂,我也没怎么接触,索性就当是以右为尊吧。
那么右边这条就不要选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这种地方,通向尊贵往往也就代表着通向秘密,而秘密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危险。
凭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依据做出判断之后,还是由我打头,两个人各拿着一只手电进了甬道,这一次我没再把背包放到头上,那东西除了带给我点儿心理安慰以外,也就没啥作用了。
可能存在的机关让我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但刚刚生出的疑问并没有被我抛到脑后。直觉告诉我这些很重要,我必须尽快打破眼下的局面,以一种合理的方式让渡出部分主动权,同时一定程度上改变现有的人设。
不能再由我来做出选择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电筒照到了通道一边的墙壁上。我立时停下脚步戒备,对身后摆了摆手,一边示意络腮胡子先停下来,一边慢慢的转回手电筒,照着刚刚的那个方向。
不是我的错觉,那里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接近了过去。离得近了,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反光的是一幅壁画。
我也不知道这种七拼八凑的玩意儿算不算壁画。岩壁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涂了黄黄的一层,在这黄色的底色上,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壁画大致的模样。
而在这些线条囊括之内是一片雕刻出来车马和建筑,这些雕刻旁边,又是用各种石片贴成的人物。刚才反光的,就是这些石片儿。
这些人物有的躲在建筑后面,有的侍立在那架车马旁边,对着车马上的东西摆出一种恭谨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