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理亏在前,向玉芙蓉道歉怎么可能,白荷祈求地朝李铭洲看去,受了委屈的小模样惹人怜惜,李铭洲眼睛不由自主朝向粼粼,她像炸了猫的猫,皎洁骄傲,“是我们打扰了。”
白荷捏紧手中帕子,她只是更加委屈,“玉姑娘,打扰到你和顾公子,真是对不起。”
诶?和顾亓有什么关系,却不知这句话听到别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俗话说,见好就收,粼粼也不再为难他们,这么多人看着,咄咄逼人有损形象,“那你们快些找。”
让开一条路,粼粼把门彻底打开,白氏白氏气势汹汹,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气势,顾亓朝他们喊了一句,“千万别去驴棚。”
粼粼伸手捏一把顾亓的腰,力道不重,微微疼痛还有点……爽?玉芙蓉每次都那么会找地方,“芙蓉,快放手。”
“你怎么能说出去呢,这是做贼心虚啊!”粼粼压低声音在顾亓耳边轻语,若是白柳他们暴露了自己该如何交代。
“芙蓉还知道做贼心虚这个词?”
废话,玉芙蓉没有书生学得透彻,可也是上过学堂的。
小作坊中粼粼心不在焉地泡豆,“这么久了,会不会暴露了?”
“才一柱香时间,别担心。”
说得也是……眼看豆子都要泡好了,是时候把花花牵过来,才走出两步,驴棚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哎哟!”
粼粼跑过去,恰好看到花花撅蹄子,正好踢中白氏那张讨人嫌的嘴脸,屁股墩子先着地,粼粼不厚道地笑起来,怎么这么搞笑呢?
他们是来搞笑的?平常花花温顺得不行,和小孩子尤为亲近,它都看不下去的人可见有多么讨厌。
白荷上前芙白氏,不料花花以为有人入侵它的领地,反射性地撅后蹄,花脸上没有感情,若无其事地咀嚼草料,两母女从未如此狼狈过,一向自持修养甚高的李铭洲也忍不住笑了,却还在极力忍耐。
走过去,她们被花花踢中的那部分脸已经快速肿起来,粼粼抚摸驴脑袋,“对不起啊,花花还是头小驴,婶子,白姑娘,你们不会和一头驴计较吧,毕竟已经提醒过你们不要接近驴棚,你们就是不听劝。”
意思就是,这是你们咎由自取,怨得了谁?粼粼阴阳怪气地语调听得白氏怒火中烧,二女儿白荷捂住脸哭泣,跌跌撞撞投向李铭洲怀抱,“李公子……白荷没脸见人了。”
看一眼玉芙蓉,他还是没把白荷推开,男女有别什么都抛在脑后,心中有那么一丝侥幸,如果玉芙蓉心中还有他,见到他和白荷亲近一定会吃醋吧,可惜在玉芙蓉眼中看不到任何不满。
一个人怎么会变得如此快?他不相信,难道顾亓比他好?仔细想来……顾亓的确比他好得多,才学不输于自己,对玉芙蓉百般体贴,而自己只会一味呵斥她。
粼粼抱着驴脖子,把花花当做自己保护罩,“白婶,你再被踢一脚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第二回了。”
白氏脸隐隐作痛,捏紧拳头,顾亓缓缓走来,手腕处的痛感还提醒着她,顾亓不仅仅是个简单书生。
“不知你们有没有找到白柳姑娘?”
李铭洲无话可说,“是我们错怪玉姑娘,一会儿我派人送些东西过来,也好当做弥补。”
不得不说,李铭洲为人是规矩了些,可做事从不马虎,顾亓见白荷还扑在李铭洲怀里,“白日青天之下,李公子所谓的礼数呢?”
他说这一句只是在嘲讽李铭洲那日对他和玉芙蓉所说,现在想起来依旧不能释怀,一想到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窥视玉芙蓉,他心中不爽快,“李公子难不成忘了?”
放开白荷,他沉着脸,当然记得,“那我们再打扰。”
白荷被李铭洲推开哭的越发厉害,一想到自己这张脸,白柳什么都不重要,她的脸更为重要,万一破了相,李铭洲还会喜欢她吗?
口中蔓延着一股血腥味,一颗大牙松动,必须赶快就医,眼底闪过怨恨,还是披着楚楚可怜的皮囊,“玉姑娘,是我对不住你。”
这一回是她输了,可下一次她一定会报复回来,不管是玉芙蓉还是顾亓,一定要把这头驴杀了做成驴肉汤!
她面上狠厉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不料被粼粼看在眼里,她疑惑,“白姑娘既然是道歉的,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无心一句话瞬间引起猜忌,白荷捂住脸,“玉姑娘不开玩笑。”柔弱的模样好不可怜,“李公子,我们走吧。”
在临走之际,李铭洲回头一望,顾亓和玉芙蓉并肩而立,好不融洽,有一根针刺中他的心,顿时明白自己隐藏的心意,绝望又释然,如果顾亓能给她幸福,那他不会纠缠,是自己对不住玉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