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儿咱们在冷月楼吃酒的时候还见过,您贵人多忘事不是,在下太学内舍生洛异岙,洛知同。”
“许是那日吃酒吃昏了眼,没有认出师弟。”
“师兄不追?”他手指元幕他们一行人。
孟行简叹一口气,“怕是追不上了呦。”
元幕甩开身后的两个跟屁虫,遥遥领先,一只手握着彩球,不多时冲入华林场,场中众人一见红绸彩球,顿时欢腾雀跃,还有些年长些的女眷四下打听是谁家的男儿如此风光。
谈依璇低声笑道,“回来了!”惹得身边人不悦。
他高举彩球,以示四番射结束。
就在第一个生员进入华林场时,林中的司射已经派了小厮把筹数都送来,一边的司算们手中执笔,记下了他们的成绩。
“请胜者为不胜者斟酒。”
从元幕手中接过酒,这些国子学中的生员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些嘀咕,怎么从前没有见过这号厉害人物,饮下的酒堵在嗓子眼难咽下,谁也没有想过会输给四门学这个小子。
行礼完毕,元幕就要走开。
总执事这个老夫子最后才出现,看着桌上的那个彩球,叫住了元幕,“哎,那个生员,把你的东西拿着。”
元幕指着自己,“弟子吗?”
“难道这不是你的东西?”
“是我的。”本来元幕嫌它碍事,想把它比完赛就丢掉,现在当着执事的面,自然不能这样做。
走近了,从执事手中接过彩球,拿了一下并未夺过来,执事用了些力拿住。
元幕不知他何意,是他让他把东西拿走,他却又不放手,正想要开口,听见执事道。
“确有元家马背上征战的气势。”
元幕听罢,拱手做礼,“多谢执事大人夸奖。”
“去吧。”
“是,大人。”
他骑射这半日,霎是辛苦,周身都是汗水,衣服也都湿透。
走回席位上,见时嵬抱着谈娘子给他的食盒正在大口朵颐,气道,“醋醋,亏师兄不曾薄待你,你怎么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
“啊?”
“季伏微回来,你就上前迎着,我回来,你就顾着吃!”他不满。
时嵬赶忙擦嘴,把手上的油都揩净。
“我来帮师兄摘护具。”
手一触他衣物,嚷道,“师兄,你都湿透了,要不要换身衣服?”
“当着这么多人面换?”
“额……那还是回去换吧。”
“这个给你玩。”元幕将彩球丢给她。
“这是四番射刚才你们争夺的那个彩球?”
“不然呢?”
“得来不易啊,要是我在那里,一定给师兄助威。”
“刚才我骑马入场,你都没有看见。”
“听见了啊,四周都是大家的欢呼。”她把玩着彩球,“不过,这个彩球还挺漂亮。”
赵青棋像是看出了什么,在一边静静不语。
等元幕说,“我去洗把脸,散散汗再回来。”
赵青棋凑过来,神秘兮兮道,“醋醋,你知道失韦草原有个节日叫带呼节吗?”
“带呼节?那是什么?”
“按南魏话,就是赛马节。”
“哦,懂了。”时嵬点点头。
“那你知道带呼节就是一群男子边赛马边争夺一个彩球吗?”
“和华林赛的马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