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这样,是她自私又心狠,所以才做了坏事,母亲是因为太想让她做个好孩子才会让她吃掉带毒的死鱼。
元幕问她要不要回屋,时嵬摇摇头说,“我想坐一会儿。”
地上的脏东西已经被斋仆用石渣盖上了,气味只隐隐约约漂在院中。
季伏微回来听他们说完,也没有问时嵬到底是怎么回事,暗自担心是刚才自己说的话让她不开心,她才把瓷碗摔碎。
时嵬坐在门口,苦味酸味在口腔中缠绕回旋,酸味上涌,涌入鼻腔,刺得她眼睛微辣。
季伏微等了片刻,见她还没有回屋。
“斋长,把醋醋叫回来吧。”
元幕嗯一声,“外面冷,叫她回来。”
“刚才不是还说让她吐完才回屋。”赵青棋隔床挑眉道。
季伏微坐在床边,没有像元幕和赵青棋他们几个脱下外衣已经准备就寝。
开了门出去,见时嵬正在摆弄手里的蛐蛐笼子。
“时嵬。”他柔声叫她一句,“怎么还不回去睡?”
“我想吹吹冷风。”
“还难受吗?”
“不了。”
“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去外面的医馆?”
“不用。”
“我骑马带你去,不麻烦。”
“真的不用了,斋长,我已经不想吐了。”
“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整日馋嘴,乱吃东西。”说着,却把一颗牛乳糖放到她手里。
“斋长。”
“吃吧,嗓子里应该正难受。”
“斋长……我上次说的是骗人的。”
“啊?”季伏微楞了一下。
“我和元幕师兄说的,是骗人的。”
季伏微笑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说,我以前每次喝风咳嗽,母亲和祖母怕我吃药苦,都会给我找食方止咳,那是骗人的。”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有祖母给我找食方止咳。”
母亲说,她咳嗽很吵,吵得让她心烦,所以让她出去咳够了再回来。
明明都是真实的记忆,再回想起来,却虚假得像是她的心在对她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