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面对敖粲如是指控,许衡显然并没有多少的意外,他对答如流:“那大概是‘近墨者黑’了。”
“实属谬赞,我这嘴皮子可也是多得你在那酉州的姑娘不少。”
衣着打扮可以改变,已形成的行为作派却是骗不了人的。敖粲一摇一摇手中的折扇,扇面的金箔便如满天的星辰一般闪烁着金光。薄打纯金如蝉翼,双面彩漆,画珍禽异兽,看之如谓可取,故名“莫难”也。
许衡静静看着他经年不改的纨绔作派,明知故问地反问着:“有这么一回事?”
“也许是你不经意沾染了她的习气,与我何干?”敖粲急忙撇清这件事与自己之间的关系。
“她聪颖机警,与你不同,可不是什么歪风邪气。”
“嘶!”敖粲跳离他原来站的地方,捂向一边的脸颊,指着许衡大声嚷嚷起来:“酸!酸得我牙疼!你赔!”
许衡现在的心情出奇的很好,对他的胡搅蛮缠也没有加以理会。
“我见着你送出去的戒指了。”想起这次见面时一眼就瞥见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说着说着,敖粲又贱兮兮地凑上前来问:“你这是得手了?我看着不太像啊!”
“至少不像你们从前,从前你们可谓是狼狈为奸的形容。”敖粲一出口便是虎狼之词。
“从前?”许衡也想了想。
“咸阴山上仙气重,戒指是以我法力凝成,留在她身边可以傍身。”许衡实话实说地解释把戒指送出的缘由。
想起无忧城的那次,她行事莽撞,着实令人头疼,许衡想起就是后怕。
那夜杜若一出纪湘的私宅,他几乎后脚就跟着她出去了。
小池设计引她入梦,他当时也在,只是终究比她慢上一步,不过他也想看她自己如何对待,所以他没有动,眼睁睁看着她进入小池的梦境。
直到他感知到小池身上的戾气加重,是想将杜若困在她的神识里,逼她就范,他才出手打破了小池设的结界,小池迫不得已将她放出来。
后来,他一路上跟着兜兜转转不愿意回去的杜若,又故意走上前去被她觉察,果不其然被毫不知情的杜若当成了不轨之徒,劈手就要来取人性命,看到摆在眼前的这一幕,他心里居然还有些欣慰。
也就在那时,他往先前就给她的那戒指里又灌入了自身的法力。
估计,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
“也是,”敖粲很是熟络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你可得努力些了,我可有替你打探过她的口风。”
“如何?”
敖粲故意地拉下了嘴角,极少见的一本正经:“不容乐观。”
“我明白。”
许衡略微颔首,面上无甚喜怒,他支起了临街的那扇窗,从小楼上往下投去了一瞥目光。
除夕之夜,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
现在外面的烟花渐渐平息了,各种耍宝的孩子们也玩得乏了,被千呼万唤的长辈们喊回家去了。
“你那戒指里的法力不够呀!她老是犯困。”敖粲不怀好意地追问。
“应该是不会。”
“哦?”敖粲想,何以见得?
“估计你见她是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