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杀人的不是卫谦,那也定是在场中的六十七人中的一人,但只有卫谦一人与太子有独处的时间,而且有大把杀太子的时间,地上有射杀的猎物那就证明他二人曾在东南射猎过,假设卫谦不慎射猎时射偏伤到太子,而后吓得逃走,却更是不通,且不说卫谦原本射箭精准无二,单单是这箭上的毒就解释不通。
“韩统领,不若再从二殿下和三殿下处多了解一些吧。”那言官说道,桌案上已铺好一卷新的白纸,韩烁点点头:“先叫三殿下来。”
李澶凌来时韩烁站在帐外候着,见他来为他掀开帐帘。
“今夜召三殿下来是想问殿下来猎场后的所有行踪,望殿下如实相告。”
“入场前,太子同卫谦说过话,二皇兄也在场,在猎场门口卫谦将自带的弓箭交给了万副统领,后来岔道我们遇见,像是太子有意等候问了我们去向,二皇兄要去东南我计划去南边,我等结伴而行前,卫谦在箭末做了标记。”
“三殿下可还记得卫谦所做什么标记?”韩烁打断问道,李澶凌语气仍旧平静无波:“未注意。”
“到了南边,我便同大家分别,二皇兄也停了下来,卫谦和太子去了东边的方向,为了公平起见我同二皇兄也分开来各自射猎,星胤和我越走越向着西去,直到看到禁军突然结伴出行向东去,我们跟去后,太子中箭昏迷,我与统领乃是先后脚,你所看到的也是我所看到的。”
韩烁问道:“那殿下也看到了标记。”
李澶凌点头,韩烁又连问:“殿下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是卫谦所为?”
李澶凌摇头:“我不知。”
韩烁再问:“为何不知?”
“从始至终,我们之中并没人见过卫谦在箭末做的标记是何模样。”李澶凌慢慢说完站起身,不经意间见韩烁左眼一眯但很快也站起身:“会有禁军校尉送殿下回行宫,届时望殿下配合,今日穿戴之物由他交给我即可。”
李澶凌一点头离开营帐,今纶早候在远处等候,牵过黑曜递给李澶凌,加上六个禁军往行宫而去。
“今日在开始前,太子去找了卫谦言语间敲打了几句。”
韩烁开口看着李淮:“二殿下可否细说,太子究竟与卫谦说过什么?”
“我与三弟时而布衣出宫踏青,皇子身份不便,与外臣称呼变作寻常兄弟相称,卫谦时而会将我们唤做二哥三哥,太子知晓卫谦与我们的称呼,有些不快,便前去多说了几句。”
韩烁点点头,李淮继续道:“话语间也说了要与卫谦一组拿第一,卫谦好似很喜欢那个赏赐,入场后太子殿下还问了我与老三要往何处去,吕云意曾说过东南猎物多,我便回答东南,老三要去南边,太子便于我们一同前去,卫谦还掏出箭做标记,他恐怕真以为我们惦记鹰长弓和玄武盔,卫谦骑射皆是出色在我们所有人中,恐怕也只有老三和张及尧有抗衡之力。原本我是要去东南的,老三止步后,我怎敢与太子争那东南猎物便也停下了,我与老三未多久也分开了,再就是吕云意慌张的骑马来找我的时候了,从他口中我听说太子中箭晕于马下连忙赶过去,我扶起太子想叫醒他可是太子没有任何的意识反应,张及尧和纪斌中前去通知禁军,我一直守在太子旁边,只觉太子浑身温度越来越低,于是我便脱下外袍盖在了太子身上直至统领你来。”
韩烁了解完送走李淮,那言官将叠好的几沓口供交给他而后也离开,韩烁将纸放于桌案上深思着,就听雷声滚滚骤雨落于营帐之上的声响,他走出营帐有禁军赶紧撑伞挡在他头上:“韩统领,这雨不小,您还是回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