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峭第一次被人说是伪君子,一时有些懵。他一度以为每个称号背后都必须有个因由典故的,却不想,只要一个女人愿意,你甚至可以是流氓,是怪胎,是杀人犯,是偷心贼。
“以我神族的实力,难道还需要联姻才能维持和平吗?”丹荔缓了片刻,压制自己过分激动的情绪,“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和平!而且,下嫁公主,窝囊透顶,我神族何至于委曲求全?”
清峭扣着凭几的手一紧,身子轻颤,胸口一瞬的抽痛,让他脸色苍白。待他缓过劲儿来,细细思量之后,有些不明白丹荔为何会找上他。她的这番说辞若对象是东倾,一定能激起东倾的战意,将有五成的机率能取消这场婚约。
“我虽顶着一个公主的名头,其实不过是父君手里的一枚棋子。”丹荔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若我当初同丛悦一起投军,或许就不至于遭遇如今的困境。”
“公主不若去找东倾殿下,东倾殿下有军功在身,或许能帮公主殿下转圜一二。”清峭给她指了条明路。他自己非主战派,若能避免战争,他什么都可以做,如今他肯帮丹荔指路,也是因为没力气去管罢了。
丹荔捧着茶盏摇摇头,“他的军功已抵了丛悦的死罪,父君顶着树色一族的压力将丛悦贬至人间,事情虽已过去,但父君对东哥还是很生气。”
她抬眸看着清峭,“上神解决冥界之危,功勋卓著。上神若愿意为我说话,必然能让父君重新考量。”
看来她来之前早已打算好了,清峭看着丹荔那双闪着光的眼睛,“神主先下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