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姎没有错过墨长卿刚才那一个眼神,另一手朝那位看着墨长卿侧脸出神的领路宫女挥了挥,“你先下去。”
那宫女自然不敢违背主子命令,依依不舍、慢悠悠地离开了。
墨长卿已将数指搭在覆着于姎右腕的帕子上认真地切起脉来,“娘娘此脉……”
待那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殿门口,才继续说了下去,“虽极微,但隐隐有滚如走珠之势,此乃滑脉之象,亦即娘娘许是有喜了。”
随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来,旁边有些等不及的青梨急忙开口,“如何,可看得出娘娘这胎是皇子吗?”
话才出口就被绿桃用力地拽了一下,“青梨。”
青梨这才意会自己失言,忙捂了嘴退了两步站回于姎身后。
于姎倒没有怪她的意思,扬了扬唇,露出个极淡的笑意,就看回墨长卿示意他继续。
“臣并非最擅此道,也不能确保娘娘当真有孕,只能说可能性极大,因而娘娘需保重身子,忌情绪起伏。”他收回搭在帕子上的手,“娘娘若不放心,再寻个擅妇科的太医来看,譬如黄太医……”
“不必了,”于姎却开口打断了他,“本宫既选了由墨太医负责为本宫诊治,自然就信任墨太医,再换个别人反而麻烦。”
“臣谢过娘娘信任,不过臣还有一事。”墨长卿从凳上起身一揖,待于姎颔首后继续说,“臣昨日途径掖庭局……”
他此言引来于姎秀眉轻蹙,并不信他只是路过,却没有开口打断。
“……遇一位掖庭的内监与臣说,白女史有一言转告于臣。”
这话于姎倒是没有多想,毕竟如今殿内都知道掖庭确实有她们的人。
“……此言臣昨夜想了许久,觉得不应是与臣说的,或许是托臣转告娘娘的。”
“哦?那是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