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现在她还没找到安身立命的根本,定然是不能这么潦草的。
“樱桃时间到了!别让我为难!”樱桃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外面催促的声音就传进来。
苏明绣见她一副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没办法说因而委屈难受的模样,不禁轻笑起来:“晚点儿再来,不急。”
“奴婢告退。”樱桃不开心地走了。
“二小姐,这是老爷让奴婢拿来的。”外面的人进来了偏房,把手上盒子里的笔墨纸砚排开,“姑娘本是不该在这祠堂里抄书的,只是老爷心疼姑娘,这才特许了,姑娘好生抄着,奴婢就在外面伺候着。”说完便离开了。
苏明绣一下子觉得这个老爹人似乎还算不错,至少还有为人父的自觉,知道怜惜自己的孩子。
只是刚提起笔,便听见了外面落锁的声音,明绣的眼睫毛微微一颤,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这墨……不知哪里弄来的东西,一到纸上便晕染了一大片,好似被水稀释过一般。
按照宅斗的套路,也许自己的这个老爹晚上会来看自己,然后看到自己一个字没写……
明绣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当人是傻的么?又不是没长嘴,不会解释么?还是说并非让自己出丑,只是想气一气她而已…
走到门口,明绣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丫鬟的影子。
丫鬟自觉办好了二夫人的事,此时手正放在口袋里,轻轻摸着里面刚得的碎银子。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只是忽然听到背后的门一声响,似乎是被拉动了。
她急忙趴到门上,从门缝里看进去,只见一个大眼睛再死死地盯着她。
“啊——”她吓得后退两步,随后又看到了一张嘴,一个诡异的笑容,吓得浑身颤抖。
苏明绣倒是诧异了,这丫头胆子竟是这样小?
外面的人似乎一会儿平静了下来,只是嘴里嘟囔了几声:“这小姐长成这样也是吓人……最好以后别出来了…”
明绣离得太远,并没有听清楚,她也不在意。
她很庆幸自己头上戴的是一根银簪子,更庆幸自己小时候为了把自己房里一些上锁的箱子打开,苦练开锁术,最后大成。
如果是她改装过的簪子,几乎就没有打不开的锁。至于这门上的锁,还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一根普通的银簪足以。
“咯吱”一声,锁开了。
那丫鬟估计是觉得明绣又在搞事情了,便头都没回。
然而之后的好几天,她都为自己这一瞬间的愚蠢而后悔。
正思量着拿手里的银子去买点儿什么好,是给自己添点儿首饰,还是拿回家充作弟弟的束脩。
一只手,猛然拍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谁呀?真是,又胡闹……”
她抬起头,立刻想到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守着,还能有谁……
颤颤巍巍地回头,看到了苏明绣那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