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设一主位,也别让都站着了,都娇生惯养的,可别再站出什么病来,”烟心也没错过底下的小动作,“还得让母亲忧心。”
那女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只不过是被秦氏扯住衣袖,才让她消停了下来。
等着两个主位设好,便都坐下了,那执了大柄掌扇的婢女便一左一右站在主位后边,亦善与秋纹站在烟心身后,清芷现在烟心身侧。
烟心见适才说话的女子是坐了张凳子在秦氏身边,心下便有了几分猜测。
这秦氏原也是富贵人家的千金,二十多年前秦府与傅府也算是世交,傅相便与当时的秦爷结了口头姻亲,后来秦家家道中落,举家搬出了京城在温州一个小镇子上落了户。
等到烟心的兄长傅修年到了娶妻的年纪,傅相让傅夫人推了所有前来说亲的人,为表重视重金请了媒婆走了一趟温州,那秦爷本想着傅相会将当初的随口一言做了戏言处理,却没想到傅相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可心中又多有顾忌,生怕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可这一女不许二郎,再加上傅修年也是放下了手头的事儿,往温州跑的勤,这亲事才算是定下,经过了纳彩、问名、纳吉,等到了纳征时,也就是所谓的“行茶礼”,傅相可谓是给足了秦爷面子,聘礼是一抬接一抬,等秦府受茶后,便是请期、亲迎,好不热闹。
“不知这是哪家的千金?倒是眼生的很。”烟心望着那女子问道。
“那是你嫂嫂的妹妹,在府上暂住些日子。”傅夫人的笑虽仍是得体让人挑不出错来,却让人察不到真切意。
在秦氏嫁过来不到半年,秦爷就去了,说是早年落下的病根掏空了身子,每日都是汤汤水水的,药不离口,也是熬不住了。
没了秦爷撑着的秦府也算是散的差不多了,这位秦氏的妹妹本是养在由秦二爷当家做主的秦府,性子却不讨她二婶的欢喜,这都到了及笄年却连个像样儿的笄礼都没有,更别说婚配了。
秦氏心疼自家妹妹,便回了傅夫人想把她接到傅府住些日子,也好借着傅府的势为自己的妹妹奔个好前程,只求未来她的夫家不会因丧了双亲而作践了她。
“叫什么名字?”烟心没有问年芳几何,因为她若是问了,那便代表了她想帮着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单名一个妜字。”这回回话的人是秦氏。
“有些日子没见过嫂嫂了,嫂嫂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烟心顾忌着秦氏的面子,也就忽略了秦妜的不敬。
秦氏笑着点了点头,手一直都放在腹部。
烟心瞧着秦氏的动作,自从府门口第一眼见到,她便发觉秦氏是将手放在腹部,当时并未多想,如今倒有几分诧异:“嫂嫂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