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睡眠浅,一大早被马嘶声吵醒,俩边的人都睡的正熟,她眯着眼,瞧了瞧外面,像是刚刚亮的样子,估计着还早,又转身睡去了。
陆家饭店门口,陈大娘已经把茶摊子撑起来了,钱六攥着马缰绳破口骂着:“畜生!别吵着房里的小娘子。再嘶一声割了你炖肉吃!”马像是听懂了般,晃了几下脑袋就不动了。
钱六余光瞟见睡在角落的乞丐,这乞丐常帮着饭店的婆媳俩做些重活,换来的,也就是讨些饭菜来吃。
“讨饭的,你是不是对我这马做了什么?”钱六上前去踢了他一脚,乞丐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将钱六上下打看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踢了一脚,他怒从心起,爬起来给了钱六一拳,钱六躲得快,这一拳打空了。
“对你马能做什么,难不成还亲一口!”乞丐骂道。一旁的陈大娘笑出了声:“你要是和马成了,我来做媒。”
乞丐被堵得说不出话,钱六哼了一声,想到还要赶路,先不与他计较,谁知刚要走,这乞丐就在后面骂骂咧咧:“自己手脚不干净还说我。”
钱六转身一个结结实实地拳头:“你就一个讨饭的,还学着人模人样!”,俩人便扭打到了一块。陈大娘怕砸了自己的茶摊子,连忙叫了金辉,金安出来劝架,三巧闻声也急急忙忙出来了。
玉琅一直没睡着,听到外面的捶打声,连袜子都没穿,就下了床铺,将门开了一条缝,侧着耳朵仔仔细细听着。
她扶在门框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加之早春清晨还是较为寒冷,她最终哆哆嗦嗦地上了床,准备热热身子就起来,赶路的时候再问问怎么回事。
大门这里,钱六和乞丐已经被分开。三巧刚要问怎么了,被陈大娘打断了,陈大娘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回屋去.
三巧心领神会,金辉和金安分别把钱六和乞丐抱着劝一边去了。
陈大娘往路尽头望了望,有个歪歪斜斜的身影正走过来。知道是儿子回来了,脸阴沉了几分。便转身回屋弄粥去了。
玉琅最先起来梳洗,奔波一天她也没叫醒双彩。在桌子旁坐了一会儿,听见敲门声,便去开了门,陈大娘端着一个木盘,上面盛了三碗晃荡着清水的白米粥,三小碟泡菜。
“这怎么能吃饱?”玉琅心想着,想着刚才的吵闹声,不想再生事端,便伸手接过了。
关了门,双彩已经支手坐了起来,像是没睡醒的样子,看到玉琅端着食盘,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声道:“小姐,怎么不叫醒我,难为你做这些事,你坐下,我来拿。”说着,从手中把食盘抢了过去。玉琅也只得由着她。
双彩看了一眼上面的清粥,道:“吃得饱吗,还要赶半天路才能吃饭呢,我找她去!”
玉琅本想劝住,但是想到自己这边人多,说说理也无妨,本来开店接客,哪里能省就省得道理,便道:“无需和她争,让自己占着理就成。”
双彩答应着,便飞奔出去了。
彭美凤此时也起来,也道了句粥太清。俩人喝了粥,玉琅便给她说起今早听到门外打架的事,正说着,双彩回来,噘着嘴坐下了。
“吵架了?”玉琅问道。
双彩点点头:“那婆子昨晚看着老实,嘴巴倒是利索的很。”
“算了,粥也喝了,就这样吧。”玉琅安抚道
彭美凤笑笑:“人没事就好,看现在风平浪静也没事,我待会儿问问去。”
三人收拾整理好,美凤和玉琅戴上眼纱便出了门,上马车时,玉琅扯了扯美凤的衣服,眼神朝茶摊子晃了晃,一个男子睡在在长凳上,衣角上,靴子上沾了灰尘,美凤和她对视了一眼,便人便上车了。”
“前方路抖,各位小娘子坐好了。”钱六喝着,一声鞭子响,马车便缓缓走动了。
“刚才那是三巧的丈夫吧?”玉琅道
“应当是,不过也只能猜猜。”美凤笑道
“我觉着是,谁那么早来喝茶,况且,看他胡子拉渣的,网巾也是破了好几个洞,便是把自己赌的不像人样的。”
“赌是他自己选的,便是他自己要承受的,三巧要是离了他,寻个新地方作活,谁认得她,只等着那男人自生自灭罢了!”
“彭姐姐说起道理总觉得让人信服。”玉琅叹道
美凤突然想起了事,便隔着车门问道:“钱六,刚才怎么回事?”
“就那讨饭的,踢我的马,俩边就打起来了,多亏金辉金安帮忙。”
“他俩没事吧?”
“夫人放心,没事儿。”
彭美凤“嗯了一声,转身翻着包袱,拿出一袋东西:“给,这是豆腐干,我自己弄得。”
“好啊!早上没吃饱,刚好可以填下肚子。”玉琅接过袋子,拿了一个,又给了双彩一个。
彭美凤把袋子放到中间,道:“随意吃。”
玉琅嚼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一颗花椒来,美凤见状,笑道:“花椒增味,也祛湿。你这有破袋子,不吃花椒可以吐这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