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元武脸色微变,从身旁的护卫手中去过牛角巨弓,双臂环绕着红色的斗气,弓成满月,手指一松,三根箭矢运着淡淡的斗气,化作凶厉的劲风,刁钻地射向魏阙的心脏、喉咙和面门。
箭矢好似击穿的虚空,破空之音极是刺耳,然而在达到魏阙面前一米的聚利时,一度蓝色的水墙凭空出现,箭矢穿进水墙中,墙面泛起圈圈涟漪,随即便跌落进涑河中。
瞧见这一幕,尉迟元武面沉如水,心头升腾起一股不安之感,看来这少年是一位不弱于五星斗者的强者。
缓缓呼出一口气,尉迟修仁手中出现一把血红色的长枪,枪身上红色斗气环绕,顿时,落下的暴雨化作股股白气升腾后,又再次冷凝成雨点落下。显然,尉迟元武所修炼的斗气的功法偏向于炙热的火属性。
紧握着长枪,尉迟元武冷冷地盯着魏阙,身体在略微的调整后,较长在地面猛地一跺,身形化作一道红色的光线,径直冲向魏阙。
身体在空中后弯成一个极为夸张的弧度,尉迟元武脸色肃然,双手握着枪身凌空抡向魏阙,枪身斗气光华四射,枪身中竟是传出虎啸之声,在山谷河流中反复。
“猛虎下山!”
猛虎下山是尉迟家祖传的玄阶低级斗技,尉迟元武修炼此斗技二十余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初对阵,在还未摸清魏阙的底细情况下,尉迟元武便全力施展出他的最强一击,他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更关键的是对手是一名不弱于五星的斗者,其实力让他不敢小觑。
随着尉迟元武一声暴喝,红色斗气滚滚的枪中,涌出磅礴的能量幻化而成的红色猛虎,张牙舞爪的朝着魏阙扑去。后方船只中的那些护卫纷纷近前来,瞧见长老大发神威,不禁拍掌称贺,他们用强者同情弱者的目光,怜悯地看着魏阙,脸上却是得意满满。
这么多年来,尉迟家的商队也经历过一些山匪拦路打劫的事,但是只要长老在,这些山匪无一不成了尉迟元武的枪下亡魂。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个狂妄的小子终将为他的无知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红色的猛虎踏着虚空已经冲到魏阙的头顶,张着血盆大口撕咬了过来,魏阙慵懒地发出一声轻笑,右臂上浮现出湛蓝色的光芒,一拳朝着猛虎轰去。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涑河又变得狂躁起来,之间一根水珠冲天而起,像是一条大蛇随着魏阙的拳头撞向猛虎。
轰的一声,猛虎身形被一拳轰散,红蓝二色的气流在空中奔走飞溅。
“死吧!”
尉迟元武身形已至,寒芒一点,枪出如龙,长枪似闪电般地刺向委屈的胸膛。魏阙脚步一踮,两股斗之气旋吹向尉迟元武,而他身形则是向后飘去,寒月刀嗡嗡震颤,白色的斗气攀上刀身。
“断水流!”
斗气从寒月刀上释出,化作一并擎天巨刀,朝着尉迟元武劈去。魏阙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一息拔刀挥刀万次,全力劈出的这一刀,速度之快,尉迟元武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得舞动长枪格挡。
火星飞溅,长枪断成两截,尉迟元武一口鲜血喷出,一头栽进涑河中。近百只大船被寒月刀猛烈的劲气劈得四分五裂,涑河之水激荡狂怒,掀起了千尺巨浪。
“我靠,我的药!”魏阙发出一声惊呼,身形若流光飞射,在大船之间穿梭,那些将要沉入水中的药材尽数被他收尽了纳戒之中。
尉迟元武在被巨浪吞噬的那一刹那,不堪地看着魏阙,那张脸极度扭曲。他如此视财如命,丝毫不讲强者风范,我怎会白给一个小崽子,他根本不配称之为强者,真是奇耻大辱啊!
魏阙那一声粗口令护卫们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魏阙不顾一切掠劫药材。强者不应该是高高在上,极其重视仪容言行的吗?这小子怎么如此厚颜无耻!
勉强抢救大半的药材,魏阙泪眼汪汪地坐在一块漂浮着的甲板上,看着那些沉入水中的药材,懊恼地仰天悲壕,犹如痛失至亲至爱一般。那可都是钱啊!我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为何要全力斩出断水流……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损失了这么多的药材,你没事在家里绣绣花不好嘛,非要来招人我!”
魏阙双目充血,愤怒地从水中将尉迟元武提了起来,扔到空中,一双铁拳犹如****般轰击在尉迟元武的身上。
尉迟元武被打得全身骨裂,鼻青脸肿,委屈而又愤怒地瞪着魏阙,“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无耻之人!”话音刚落,尉迟元武短气而亡。
长老就这么被活活揍死了?护卫们惊呆了,一肚子苦水无处可倒,满腔的怒火却也不敢发泄。那些药材是尉迟家的,你不顾道义打劫也就罢了,还杀了长老,明明是你招惹的我们,怎么临了反倒是我们的不对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句:“快跑啊,被这个魔头逮住,准像长老一样被捶死。”
“跑?你们跑得了吗?”魏阙将尉迟元武吞噬后,身形再次化作光影追向护卫。
不多时,青阳山脉的这处的河谷内回荡惨叫声,一道血影坠入河中,河面顿时被染成了血红,久久不褪,上百具干瘪的尸体顺着河流一路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