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基:“那个可以做人情,不算账。你们现在丢150块钱下来,立马可以带走伢子,差一分钱也不行,就是他们两口子答应,亲戚们恐怕也不会答应。”
亲戚们纷纷附和说:“要伢子就必须给补偿。”
傅宽更是声粗气壮:“少一分钱也不好带人走!”
李国基继续演戏,说:“就是亲戚们答应,我们大队也不能答应,在我这个大队,我不能助长不劳而获的地主资产阶级思想。傅宏他们没有伢子,衣服换下来就是浪费,只有给多多穿才不算浪费。我不是欺负外人,是按理办事,这个道理,就是到派出所、到公社、到县里去,也讲得通。你们不相信可以跟我去试试。”
赵长通顿觉心冰肝凉,鲁芝兰也张口结舌。他们意识到,多多是带不走了,他们身上只有7块多钱,家里翻箱倒柜也找不出15块钱,在生产队挣工分,一天只能落2、3毛钱。就是借遍全庄邻居,怕也凑不出150块钱!俗话说,一个钱逼死英雄汉,何况150块钱对他们简直是天文数字!在这滩,支书就是最大的权威,即使去派出所、找公社,还得通过他。再说,支书的话合人情合公理,明明白白,铁板钉钉,泰山压顶一般迫使人服从。更加要命的是,多多成了小“叛徒”,不愿意回家了,这让人多么无奈、多么伤心!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趴在桌上哭泣。
余秀枝洒泪劝道:“我看两下都不要再提补偿了,说了伤感情。你们两口子也不要太难过,多多留在这里,就是从糠箩跳进了米箩,你们应该高兴。”
众人一片声附和:“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