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老孙那里学习，苑里时时需要小玉帮自己应付着，小玉待自己不错，舒泯也没打算瞒着她。

于是开口解释道，“近日入寒苑的那位老者，学识十分渊博，我太浅薄，拜了他为师，下了工常去请教。昨日所学甚多，因而误了时辰。”

小玉一听，“我当是什么事呢，你早些同我说呀。你只管去，苑里的活计我帮你做。不用你沾手。”

舒泯还未出声，舒母便已开口，“那可不行。小玉，该她自己做的活，就应当由泯儿自己做。这苑里的活不算轻松，你做自己的都忙不过来，累得腰酸背痛。怎能让你再做泯儿的？”

“这有什么的。我与小泯相投，难道情分还不抵这点活？”

舒泯接着开口，“正是因为你我二人是挚友。我岂能打着情分的旗号，将自己的事情推托给你。那便是利用了情分二字。”

小玉急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我与你真心相交，便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定然给你。哪怕有一天要我这条性命，只要是你舒泯需要，我也绝无二言，你只管拿去。”

舒泯赶忙捂住她的嘴，“瞎说什么呢。这些话可不能说。”

“那你的活我全帮你做了！”小玉叉着腰，不由分说的样子。

舒泯无奈，“小玉，不用......”

“那你就是没把我当朋友！与我这般见外。”小玉愈发生气。

“不是......”

“那到底为何？”小玉的倔脾气上来了，气得两腮红红。

舒泯无奈地看着她，“因为你太磨蹭了，自己的活都时时完不成。我若指望你，会被容姑姑打死的......”

“这......”

这倒是真话，小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有些磨蹭，舒泯时常说自己，唯有吃饭的时候跑得快。

还老管自己叫“闪电”，不知何意。

“那，那大不了我日后麻利些。”

“别，以你干活的质量，你还真只能慢慢来。我还不了解你？速度、质量，一个不占，若是手脚快些，干的活还不如不干呢。我是不指望你帮我干活了，你啊，就给我放放风吧，若是我提前走了，姑姑们来查，你替我多圆着些就是了。”

小玉两颊更红，“舒泯，婶婶在呢。你给我留几分脸面。”

舒母看着两人斗嘴，轻笑两声，“得了得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去吧。再磨蹭一会儿，今日的活计就真干不完了。”

两人拜别舒母，一路上斗着嘴朝厨房跑过去。

送走二人，舒母照例准备去郝姑姑处领些轻松些的活计，她也实在是有心无力，身子不争气，重些的活手脚没力气，背上的筋扯着生疼。

看着舒泯远远消失不见的身影，舒母抬手起来抹了抹泪。心中懊恼，真是没用啊，这么多事情要泯儿自己去承受。

她捶了捶僵疼的小腿，翻出几根布条，将外裳撩起来，将小腿紧紧缠裹住。

喘着粗气扶着墙站起来，拖着步子朝门外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舒母抬起头来，天空清澈蔚蓝，太阳徐徐升起，所照之处皆是一片光明。

只是，总有这光明到不了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