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之前的妻子也过世十多年了,再娶一个续弦也是正常。”师姐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记得小时候问阿爹为何耿叔不再续弦时阿爹还说过耿叔对婶婶情深义重,不愿再找了别人替她,那时候我还为耿叔如此深情抹过几把泪呢。”我有点感慨地说。
“毕竟这些年过去了,曾经耿叔刚刚丧妻时心里难过,总是难以接受自己再娶,再则那时候闻清哥和闻宇年纪都尚小,耿叔也会也担心继母对他们不好,”师姐从我手里接过信函,“如今耿叔年纪也大了,总是需要有人能陪在身边说上两句话的,再娶一个续弦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次耿叔娶得是什么人?”我撑着师姐面前的桌子跳了一下,坐了上去。
“听说是耿叔从前在建安做生意时认识的一位,”师姐有点无奈地拍了拍我,压低了声音,“好像说是耿叔从哪家歌舞坊里赎出来的。”
“耿叔撒手耿府大大小小的事务有了几年了,他不是也已经有多年没去过建安了,”我有点疑惑,随即想明白了些,“大概是从前便钟情的哪位,如今女子年岁也大了,总做着这一行也不是出路,便求了耿叔将她带出来吧。”
“也许,”师姐耸了耸肩,“看如今深州的境况哪还有建安女子肯到这边来,她能愿意跟着耿叔来深州大概也是一往情深。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咱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知道的,我也就私下里和你嚼嚼舌根罢了。”我朝师姐调皮地一笑,从桌子上蹦下来,“今晚耿叔要在家中摆酒,咱们一块去热闹热闹吧。”
师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邸大人的病如何了?”
“若是情况不好我现在又怎么有心情和你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我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也不看看给他医病的人是谁,邸大人当然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师姐微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就知道,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状交给你都是安全的。今晚你去跟着一起玩玩就是了,我向来不喜欢热闹,我就不去了。”
“师姐!”我有点撒娇地说,“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耿府与咱们向来交好,这样大的事情你又怎么能不去呢?更何况……”我有点神秘地凑到师姐耳边,“今晚若是去了定会遇到闻清哥的,你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给他看看,说不定下次我就能凑上你的热闹了呢?”
师姐在我头上弹了下:“净说些不害臊的话。”
我笑嘻嘻地躲开:“那就说好了,今晚我们一同去耿府。”
我正要往后院跑去,师姐从我身后跟了上来:“你等一下,还有些事儿要问你。”
“何事?”我定住脚步,等着师姐走过来。
“邸大人中的是什么毒你可知道?”师姐问道。
我摇了摇头:“从未见过,不过此次邸大人受伤倒是因为一根银针而起,针上的毒与你常用的那种似乎很是相似,你可知道这样的毒是什么症状?”
师姐一愣,也无奈地晃了晃头:“这毒在焉宿境内都很是常见,我用银针的功夫也是小时候我爹娘交给我的,只是还未对毒了解多少我便只剩自己一人了。这毒我从未真正使用过,症状我也不了解多少。”
我不愿提起师姐的伤心事,便向师姐肯定地点点头:“这毒既然如此常见此事定然就不好查了,更何况是发生在焉宿的事情,咱们更是无从插手。既然大人已经康复此事就过去了,今晚我们只要好好玩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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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叔这些年来做生意虽说赚了不少的钱,但府内的布置总是简简单单很是朴素,平日里耿叔又喜欢清静,耿府更是始终肃静安稳。今日的耿府是难得一见的热闹非凡,我拉着师姐在耿府里逛来逛去,遇到谁都喜气洋洋地打了招呼。
“旁人娶亲你这样高兴做什么?”师姐在我旁边轻轻取笑我,“我可真期待,等到你出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师姐这是嫌弃我,想要早早将我送走了。”我摇头晃脑地说,“这些日子来我遇到的糟心事儿还不够吗?有个热闹事情冲冲喜是好事儿。”
我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跳着脚看了两眼便拉着师姐跑了过去。不远处邸恒正和几个身穿华服的人交谈着,看起来大概都是从官府里来的人。
我只是站在一边没有上前去打扰,倒是邸恒率先看到了我,和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什么便向我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今日也回来,”我笑着说,“以为你不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