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就回去读书了。弟弟的事情,还请爹爹体谅!”赵平安尽量挺直了胸膛,僵直了声音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父亲已经完全不再是过去印象里那个对他和颜悦色,关心备至的父亲了。
或者说,那个和颜悦色,关心备至的父亲也只是他自己心中的假象?
曾几何时,他就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的不满。不过,在没有杜氏母子出现的时候,他一直将这种不满理解成是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太高。
那时候他常常为了自己达不到父亲的期望而惭愧,因此刻苦攻读。
此刻有了父亲对赵平杰的态度在那里做对比,他发现原来父亲不是对他期望太高,而是根本就不曾寄予厚望。
想想自己和赵平杰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差距。平安,平杰。父亲对自己,不过是希望自己平安而已。而对弟弟,却是希望他杰出……
赵平安越想越是难受。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平生第一次,尝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郁闷和难堪的滋味!而偏偏,这种痛苦,他还不能轻易对人言说!
看着长子挺直了脊背离开的背影,赵长华也很是恼怒。
“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我就看你怎么通过考试!”他厉声喝骂了一句,然后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角的茶杯咕噜噜滚下了桌子,茶水流了一地。
“哎呦,老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谁惹你了?快点喝点燕窝粥消消气!奴家特意为您熬的!”娇柔的女声传来,却是杜氏带着个小丫头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
听见杜氏的声音,赵长华的脸色放缓了几分。
“你怎么过来了?”他有些意外。
自从杜氏进门,还没有主动到他这里来过。陈氏在家的时候,她天天守在陈氏那里上规矩。陈氏回娘家去,她又天天守着老太太,乖顺无比。
“我这不是刚刚清点了下,发现我那里还有以前老爷赏的燕窝,就特意给您熬了送过来了!”杜氏脸上挂着浅笑,正是赵长华一贯喜欢的乖巧样子。
“拢共多少东西,你自己喝了不就完了?我哪里少了一口燕窝?”赵长华说着,抬眼看向杜氏,一眼瞥见她薄如蚕翼的粉色纱裙领口那里一段诱人的风光。
不由有些嫌弃那个跟着杜氏过来的小丫头没有眼色。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