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跟了他也有十来年,哪里不知道自己精心打扮的效果。
不过她深谙面前这个男人的心理,所以此刻绝对不能轻易就让他得手。
她微微一皱眉,然后眼角就带了三分泪意:“老爷您这是抬举奴家了。妾身算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喝这个?就是今儿个奴家去厨下为老爷煮粥,还被人左盘问右指点呢!若不是说了替老爷煮的,这燕窝竟是要成了贼赃了!”
“那些混账东西!”赵长华眼看着宠妾在自己这里诉委屈,忍不住就一声呵斥,然后随手把杜氏一把搂到了怀里。
跟着杜氏过来的小丫头见这个情形,一下子就红了脸,忙不迭地就往外面跑。
而杜氏却是故意娇嗔着推开赵长华:“老爷,您怎么总是这个样子不尊重!您这是担心奴家被人笑话的还少么?这青天白日的,您就……”
赵长华被她一把推开,却也不恼,反而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么?早跟你说别回来,回来了要受气,你是怎么说的?”
杜氏扭着手里的帕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奴家还不是为了平杰着想?您忘记了,上次那个余半仙可是说的,平杰的命贵不可言,说不得就是个中状元的料子。再说平杰也确实聪明,才多大的人,就会背三字经了?还不过是偶尔听隔壁的书生念了一段!”
“奴家受一点委屈是小事!老爷将来有个状元公儿子是大事啊!老爷但凡记得奴家的一点好处,就给奴家多做些脸面吧!别让人说奴家不过是个外室,狐媚子一般的妖精……”
她絮絮地说着,看着赵长华一张脸成功由白转红,由红转黑,心下暗暗得意。
“那些混账话,都是谁说的?你告诉我,我一个个卖了她们!老爷我的家务事,也轮得到下人们多嘴?”赵长华此刻,已经一点儿绮念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满腔怒火。
“奴家哪里敢说?老爷您快别问了。就是您要为奴家出头也不是这样的出法。奴家母子初来乍到,被人非议自然是免不了的。老爷何苦为了我们,发落家里那么多人!这竟不是替我们出气,是在为我们树敌呢!横竖老爷不过是在家里住个三天五天就要出门,奴家母子却是以后都要长长远远地在家里住着呢!”杜氏连忙一脸惶恐地阻止他。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家里除了老太太,就是太太的人。奴家哪一个都不敢得罪。听说太太今天回来了,奴家不好在老爷这里久留,要去太太那里上规矩了!”说着一扭腰肢,转身要走的样子,却是无形中将胸前的波涛完美地展示了一番。
赵长华自然不会错过这番美景。在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口水之后,到底还是听出了杜氏的来意。
“嗯,你不是身子一向不好么?身子不好,就回去好好歇歇。太太那里,自有老爷我给你做主!什么规矩不规矩,太太最是良善,定然不会跟你计较的。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再过去看你!”他说着,到底忍不住伸手在杜氏胸口捏了一把,然后才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这几天,你拘着平杰一点。舒先生那里要考较他,你上心点!”
“舒先生要考较,不是有大少爷么?”杜氏故意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
“平安要下场考试了,最近比较忙,顾不上平杰!你自己让他多看看书!把以前会背的东西都好好复习复习!”赵长华想起长子走时倔强的背影,很是有些膈应,因此语气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