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清理完伤口，凌霄不许她回去上班，送她回公寓，扶着她走进房间。她心里扑通乱跳。

果然，他把她抱在怀里。他的怀抱芳香迷醉，让人推不开。

“刚才在车里没有吻成。回到家里，可以继续吗？”他深深地看着沈小斐，还记着刚才在被赶路男人打断的事。

“凌先生怎么对那点小事不饶不依。”

“我连海豚湾的股份都不争了，一个吻起码值半码的海岸线。”

“我这么重要吗？”她心里茫然，”但是，凌先生，我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重新恋爱。”

他赌气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颈看着她，“我不要跟你说什么恋爱，我是要娶你。”

“没有恋爱怎么娶。”

“结婚，懂吗？”他捏捏她的脸蛋，又好气又霸道，“就是去拿个证件而已。登记了之后我再慢慢追你。”

“这是什么歪理。”沈小斐笑出了声，打量着一脸较真的凌霄。

“我凌霄都拿出婚姻跟你保证了，你就不用怕什么分手啊，复合啊。”

“这不是顺序颠倒了吗？”

“有什么所谓，对我来说结果都一样。我答应你，先结婚，后恋爱。”

沈小斐哑然，还能这样谈感情的事？

“我不管，你明天就得跟我去。登记之后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可以随时离婚。”

凌霄爬起来问，“我足够帅，足够保护你，足够多财富，哪一点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你再找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就这样凑和着试试吧？”

她哑然失笑，看着凌霄那张俊朗又无赖的脸，竟然有点动摇了。对女人而言，婚姻才是最深情的告白。

沈小斐赶走了凌霄出厅里，胡乱吃了点饼干，看书看到深夜。可是她怎么睡也合不了眼，既然任何恋爱都不能保证顺利抵达终点，那么直接嫁给深爱自己的人又有何妨？

她越想越苦恼，拨了冯青青的电话，那边响起了她们俩在孤儿院里偷偷坐在树上看星星的老歌。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小时候琅琅上口的歌词，原来从未深究领悟其中含义，现在再听，不由得怔了。是啊，歌词里说的人，不正是凌霄吗？

她听了一遍又一遍，夜深了，冯青青大概调了无声，睡着了。甜美的自动语音提示她，请稍后再拨。

她闭上眼，满脑都是凌霄的脸庞，铺天盖地将她温柔包裹。他此时无疑是真爱自己的，那种爱既不同张鸣天的寡淡冷漠，也不同于陈永佳的夸夸其词，毫不声张，给她撑起穹庐遮挡风雨。

她说喜欢海豚湾构思的浪漫，他不顾多年的谈判僵局一口答应了低比例股权条件。

她想看雪国花海的飘雪，他不惜斥巨资临时多加了一场，朱迪每每翻到集团的季度刊物看到现场图片就心驰神往。

她想要一份工作，他提供了最好的选择；她的房子需要布置，他挽起衣袖挥汗如雨。

他不像陈永佳满嘴豪言壮语，他甚至带点寡言，可是他每晚准时出现在身边，带她去医院清洗伤口，陪她浇花看星星。

这样的守护，足够承载婚姻的意义吗？

她心里温柔地痛起来。

凌霄在外面已经熟睡。他微微的呼吸声好像一台深深开进心底旋涡的马达。

沈小斐长叹一口气，终于在微微发白的晨曦里睡了过去。

闹钟很快响起，凌霄早已换好衬衣准备在门外叫她起来吃早餐。

打开门，他神清气朗地站在晨曦的光里，白衬衣映得一双眼睛更加深邃明亮。她看到他的一个袖扣处空荡荡，便去取了一直收在钱包里的卡地亚袖扣，让他站好别动，一针一线仔细缝上。

凌霄有点惊喜，“你在哪里找到的？”

“1808。”

“一直藏着？”

“对，”她抬起头对他顽皮一笑，”坐等另一枚丢下来，凑成一对卖个高价。”

他心里爱念荡漾，搂着她的腰说，“小斐，你心里是有我的。赶快答应今天和我去登记。我一定要拥有你。”

“就怕一登记了你就乱来。”

“我发誓登记以后不强迫接吻，不诱拐上床，我用整个万锦集团的产业来保证。这么重的毒誓，你总得相信吧？”他对天竖起三个指头，神情恳切。

“不会像现在这样，动辄就抱着我，推也推不开？”

他连忙松开搂住她的手，说，“保证不会。”

沈小斐终于被他放开，赶紧洗漱，拿起手袋要往门外走，说，“我今天好多会议。海豚湾的股权模式毫无天理，项目盈利模式比登天还难，方案写了十次谢总监还不满意。”

“海豚湾你想怎么弄，我都赞成，”凌霄微微笑地看她使着小性子，“当兴趣玩玩就好了，太累的活交一点给廖美儿做，别累着自己。”

“你对我们小组的人，果然个个都熟悉。”

“不把小组安排好，怎么放心把你放进狼窝。那里可是开发总公司。”

她刚踏出大门，听到他的话，把步子收了回来，靠在门边对他正经说，“凌先生，你也知道那里是开发总公司，就该知道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做项目的职员都指望赚点项目分成，海豚湾的条件不行，会让公司年年填坑，团队白累一场，绝对不能这样签。”

“那你说说应该怎样签。”他把手臂抱在胸前，饶有趣味地听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