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看着范闲说道:“这个阿坤果然早有准备啊。”
范闲笑着说道:“先听听看写出个什么东西来。”
郭保坤停笔念道:“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烟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残灯。”
“好诗...”
“好诗...”
“确实是好诗。”
“不错不错。”
贺宗纬说道:“好一个一点文思映残灯。”
范闲说道:“平仄不对,这先不说了,通篇皆是辞藻堆砌,不见用心。”
郭保坤怒道:“你你...”
贺宗纬说道:“郭公子,稍安息怒。”
韩重看着范闲说道:“老范,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虽然臭不可闻,但是比犬马牛粪还是好上许多的。”
“你...你们欺人太甚!”郭保坤一声怒吼,就要上前理论。
贺宗纬连忙拦着说道:“范公子,韩公子,郭公子的诗固然有点瑕疵,转瞬成诗已是难得,范公子既然要听用心的,贺某当年离旧乡,赴京都之时也曾筹措满志,赋诗一首,虽然简陋,但也带着内心所思。”
范闲不耐烦的说道:“你要想念你就念,没有拦着。”
贺宗纬说道:“世子殿下,献丑了。”
李弘成说道:“请。”
贺宗纬走到中央,潇洒倜傥的起了腔调,念道:“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这首诗就比刚才好上不少。
“好...”
“好诗啊。”
“贺公子不愧为京都有名的才子。”
韩重说道:“马马虎虎。”
范闲说道:“写这首诗时还算有些傲气,那个时候可曾想到如今竟成了他人门客,谄媚求存啊。”
贺宗纬脸色难看,看着范闲说道:“范公子口舌如箭,不知道能不能作出好诗来?”
范闲起身说道:“那就来吧,老韩,你也一起啊。”
韩重说道:“你写吧,刚刚贺公子一首离乡诗也让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父母,这样吧,我也写一首离乡诗。”
范闲说道:“好,我写,你念。”范闲直接起身来到了书案前,提笔就写,不假思索。
韩重起身说道:“世子殿下,献丑了。”
李弘成饶有兴致的说道:“请。”
韩重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