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仁走后,安则谦立于窗前思量良久。
为何西戎突然来犯?
小小西戎,竟敢有此狼子野心,并且进攻速度之快,实属意料之外。若非阿佑驻于建州,死守三日,这蛮夷之国怕是要直攻邺城了。
而为何战场远在建州,连他乐陵的女儿也未能幸免?难道是有人趁此机会蓄意如此,对着时家下手?
这其中必有蹊跷。
安置好孙老,安仲回来复命。
见满室黑暗,只在模糊中瞧见窗前立了个人影。
遂试探道,“相爷,该上灯了。”
安则谦揣摩许久,心中存惑。
于是道,“备车,我要进宫。”
安仲惊道,“相爷,这会已经酉时了,现在进宫,不妥吧。”
“无妨,更衣罢。”
相爷吩咐,自是无从反驳。
风雪依旧不停,反有晚来欲盛之况。
齐宫之中,灯火通明。
齐帝还未歇息,正披衣伏案处理政事,形容憔悴。执笔间,听得身边的太监轻声提醒,“陛下,安丞相急奏,您是否现在就阅?”
“呈上来。”
“是。”
齐帝阅过那帖子,吩咐道,“传安相进来。”
安则谦行礼,“参见陛下。”
“安卿急奏,所为何事?”
安则谦抬头环顾左右,欲言又止。
齐帝摆手,众人退下。
“臣,确有一事相求。”
“卿有何事,不妨明言。”
“臣听闻建州之乱后,本就悲痛难忍。将军与夫人半生戎马,劳苦功高。只遗有一女时赫晞,今后将孤苦无依。思及此,臣更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臣今日急急面圣,为的便是此女。”说完便跪行大礼,“臣愿亲养赫晞于府,今后视若亲女,代行父职。望陛下应允!”
齐帝思索片刻,缓缓道,“朕本想将她接来,养于宫中。既然你这样提了,朕也便准了。这宫中高墙深院,阿佑又是那样不喜拘束的性子,想来他家姑娘也未必欢喜。你来照顾,也好。”
安则谦作礼,“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