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问道,“爱卿示意朕摒退左右,难道只为了这件事?”
“臣听闻,陛下龙体微恙,乃神思多忧所致。斯人已故,臣恳请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齐帝起身,走至安则谦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朕这几日来,茶饭不思。自建州出事后,心中有如刀割。友之,你可知,这世上为数不多懂朕的人,又少了一个。
朕的兄弟那么多,却没有哪一个如他一般,毫不犹豫,敢站在朕身前替朕挡掉明枪暗箭,替朕征战四方。这么些年,朕早已将他视作亲弟。他才三十有三啊!天,妒英才啊!”
齐帝说完,泣不成声,身形摇摇欲坠。安则谦赶忙扶稳,颤声唤道,“陛下……”
齐帝坐稳,平息情绪。才缓缓道,“罢了,不说这些了。”
又问道,“那时家女郎,你可已接来了?”
安则谦道,“禀陛下,她已在来邺城的路上。只是……”
“只是什么?”
“赫晞受了重伤,情况不容乐观。”
齐帝疑道,“为何会受重伤?”
“据臣初步调查,应是有人蓄意谋之。”
“咳咳……安卿,此事便交由你暗中查探。必要给朕查明白,纵使阿佑已经不在了,他的女儿也不可教人不明不白地给算计了。”
“臣领命。”
“有何情况,速来报朕。咳咳…朕乏了,安卿回吧。”
“请陛下保重龙体,臣告退。”
临武街,安府。
见安则谦回来了,安仲问道,“相爷,您现在就寝吗?”
方才自己急急入宫,便是存了这样的疑心。时家之事,会不会缘自“功高震主”,惹得陛下忌惮?安则谦仔细回忆齐帝的神色举止,并无不妥之处。帝王若要夺权,可杯酒而释,可加罪于人,怎会愿用国之安宁去换将之兵权?
若不是齐帝,又会是谁呢?
安则谦回过神来,“不急,去唤郭齐来。”
不多时,安仲来禀,“相爷,郭齐来了。”
郭齐行礼,“见过相爷。”
安则谦点点头道,“郭齐,你择十人,明日即前往乐陵。彻查时将军之女被害一事,你此去,行事须格外谨慎,莫要教有心之人察觉。一有发现,即刻传书与我,不可耽搁。”
“是,属下遵命。”
此事,定要清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