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定边是第二日睡到日上三杆才醒来,他躺在花船上,地上散落了不知多少酒瓶子。身旁瘫睡着好几个女人。
他表情难看了几分,自己从未如此失态过,在风月场所逗留大多为应酬,也一直极有分寸,昨夜竟失态如此程度!
顾不得多想,揉揉额角,自顾自斟茶畅饮好几杯才醒了几分。
刚抬脚出了花船,就看到对面有一仆人分外眼熟,只是一时之间记不起名字。
只见那人瞧见了储定边,风风火火的冲到前头跪在地上喊了一声:“侯爷您快回去吧!老夫人昨夜殁了!府中已全乱套了!”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耳,储定边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站不稳。
“回府!”储定边周身风暴凝聚,一张惊觉天人的俊美面容此刻如地狱罗刹般恐怖。
回府的路上,那仆人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储定边。
“你是说昨夜公主差点打死啦顾小娘!?”储定边瞪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平日里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平越竟然如此狠辣无情。趁自己不在竟下此狠手!
母亲!为何前一日还好端端的人,只半晚上就暴毙而亡!
带着满心的痛苦和疑惑,储定边赶回了家!
身为当家主母,平越已经例外操持着,挂了丧,布置了灵堂。今日早早的也让人去朝上给储定边告了假。
身上披着孝衣,跪在灵前深情哀凄,泪水簌簌。
远远瞧见储定边回来了,赶紧起身。喉头哽咽地说道:“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储定边只冷冷看了一眼平越,咬着唇一言不发。
对于母亲的死,他完全无法接受。
为何偏巧自己去外头睡了两日,家中会发生这么多事的事!
“你跟我进来。”储定边没了往日的柔情似水,字字句句冷到彻骨,走到一半忽然又转身,看了看跪在角落里簌簌落泪的昌平。
“你也很我进来!”
储昌平起身,整理了一番褶皱的衣衫,抬眸看了看摆放在大堂正中间黑沉沉的棺木。
紧随在平越身后。
三人到了后院的内室。
才关上门,平越便上前一步。站在储定边面前,言辞斩钉截铁。
“昨晚我本是要处置了谋害老夫人的凶手,那个顾小娘。但是万万没想到,我才行刑到一般,就被五皇子闯进来打断了。也不知大半夜一个皇子跑到了侯府后院来管别到家务事是何缘故!”
平越周身泛着怒火,在灵堂摆出来的伤心某样已经丝毫不存。
“处置?证据何在?我这个侯爷何在?你虽是当家主母,大启国的公主。但也是我的妻子,夫为妻纲难道你要僭越了不成?”
储定边狠狠瞪着平越,气势丝毫不让。
平越见他这般态度,也没了好态度。
“夫为妻纲?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启国长公主,父皇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你为何在朝中有如此地位,你难道忘了不成?储定边,我是给你脸了还是怎么?死了一个老夫人,你就要骑在我脖子上了?处置妾室我还没有权利了?那我做什么?做你侯府的奴婢可好?”
平越冷哼一声,直走到堂前的椅前坐在。
打心眼里,平越就没有将储定边放在心里尊重。
所有的柔情蜜意只是情爱驱使,若是剥开了情爱华美的外壳,露出的就是赤裸的地位和权利。
生在皇家的平越公主,是不会被任何人践踏自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