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马勥和马劲带着人马来到黔州之时,正值黔州绿林道大乱。
有一个名叫王庆的头领,领了数千悍匪,从淮西杀到黔州,在黔州四处攻略,已经打下了几十个山寨,好多座县城,人马多了几倍。
王庆遇到初来乍到的马家兄弟,便生了招揽的心思,可是马家兄弟却是不想帮他攻城略地,成为他的炮灰。
他们本是一群苦哈哈,只为讨口饭吃,才勉强落草,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朝廷对战。
马家兄弟拒绝了王庆的招揽之后,日子就过不下去了,经常被王庆的人马四处驱赶,还要提防着朝廷的征剿,从家乡一同出来的百十个兄弟,现在也只剩下七十余人。
此时他们正藏身于一座名叫苍狼山的地方。
毛羽和时迁走进苍狼山就感到一阵萧杀之气,遍地的怪石,让人摸不清方向,大大的溶洞布满了半座山,也不知其中藏有多少危险。
“好一个险恶的地方。”时迁看着周围的溶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一声犀利的哨声响起,毛羽一愣,发现这哨声和当时在黑水寨时,听到的一样,于是连忙学着当时南宫远的法子,吹了一声口哨。
片刻功夫,马勥和马劲带着人马从各处溶洞中钻了出来。
“哎呀呀,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又是那莫子淮西王庆来了。”
马勥依旧操着一口口音极重的方言,本来雪白的头发,现在也变成了灰突突的,身上的衣甲破烂不堪,但整个人比起之前却是越发的彪悍了。
马劲看了看毛羽,咧嘴笑道:“哎呀,原来是毛哥啊,怎么想起来找我哥几个。”
毛羽拱了拱手:“两位马大哥,别来无恙啊。”
马勥摆了摆手:“无恙?恙多了去,哥不用客套,若是有事找我们就直。”
毛羽呵呵一笑:“两位大哥,不知道日子过得怎样。”
“你没看到,我这伙人一个个黄皮瘦骨的,吃都快吃不饱了,真他娘的后悔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黔州。”马勥骂道。
毛羽看了看周围的喽啰,一个个眼睛发绿,显然是饿得狠了,第一次见到时,虽然穷,但好歹还穿着衣甲,拿着兵器,可是现在除了手中的兵刃外,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身子,极其狼狈。
“当初南宫远不是给你们留了很多财物和装备吗,你们自己也抢了不少,怎么弄到现在这般田地。”
“哎,别提了,才来到这儿,就遇上了那杀的王庆,招揽我的为他卖命,却只想拿我等做冲锋陷阵的肉垫,我们不答应,他竟然抢走我们的东西不,还连连攻伐我等,在用不了几日,怕是我们就要散伙了。”
毛羽正色道:“二位当家的,我这儿有件事,要是做成了想必能让各位日子好过些。”
马勥、马劲眼睛一亮,连忙走向毛羽。
“莫子好事,来听听。”马勥热切地看着毛羽。
“不知道二位听过生辰纲没有?”
“怎么没有,我们这一伙人就是被这生辰纲逼得走投无路才背井离乡,亡命涯的。”马劲指着周围的人,满脸愤恨。
毛羽心中一喜,看来这事能成。
“我们这儿有王黼老儿生辰纲的消息,若是二位当家愿意走上一番,取了那生辰纲,日后日子就好过的多了。”
马勥和马劲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劫取生辰纲可没那么简单,先不劫取得难度,就是之后发生的事情,恐怕也不好对付。”马劲道。
时迁走上前来报了名号:“在下鼓上蚤时迁,二位当家的何必如此多顾虑。”他指了指身边的喽啰:“你们现在都过到这么一般田地了,还顾及那么多作甚。”
“就算不想那么多,可是我们这么几个人就要去抢劫生辰纲,怕不是以卵击石。”
“呵呵,此言差矣,不是强抢,而是智取。”时迁捋了一下胡子道:“这生辰纲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些贪官不可能大张旗鼓,派出大量人手来运送,我们又不是要去攻城拔寨,只要在他们运送的途中,好好想个法子,轻轻松松取了生辰纲也不是不可能。”
马勥道:“若是真如你讲的这么简单,你们自己干就行了,何必要来拉我们入伙。”
毛羽道:“取生辰纲不难,但之后的事却是需要各位。”
“要我们做什么?”
毛羽将鲁智深和苏万的想法了出来。
马劲有些激动地拉着毛羽道:“你是,得了生辰纲之后,要找个地方建立山寨,吸纳流民?”
“是有这个想法,这样能帮助更多向你们这样的人。”
马劲有些激动,马勥却是很冷静。
“这样做与王庆有什么区别,一旦引来朝廷征讨,还不是都要化为灰飞。”
时迁又道:“当今世道混乱,哪里不是水深火热,难道你们像这样苟延残喘,便是好路子吗。”
马勥沉默了,他不想让周围的人陷入危险,可是正如时迁所,这样的日子,哪里没有危险呢。
他转过身对着身边的喽啰道:“你们怎么想呢,愿不愿意走这一趟。”
“愿意呀,与其啃树皮吃草根,活得如狗一般,还不如拼上一拼,搏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