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才要走过去时,裴欣然忽然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袖子,怒叫道,“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你杀了朝期,还想推给我!就不怕朝期做了恶鬼来找你?你……”
没说完,却见原本要走的裴秋阳忽然转过身来,对上她的双眼,冷笑了一声。
那眼神实在太过凌厉,惊得裴欣然到了嘴边的话骤然一停。
就看裴秋阳靠近一步,低冷笑道,“是啊!你也不怕,那死了的小太监,做了恶鬼,回来找你寻命!”
“!!”
裴欣然顿时如一头冷水当头淋下,震得连连往后退去,惊恐地瞪眼朝裴秋阳望去,“不可能!你怎么……”
裴秋阳一甩袖子,“本想放过你的,奈何你却纠缠不清。裴欣然,自己无能,便不要怪别人太过出彩!这天下,断没有你是废物便你最有理的说法!松手!”
裴欣然吓得一抖,松开了手,跌坐在地。
慈宁宫主殿内。
好几人看向裴秋阳的眼神都露出异色。
这样气质凛然的裴秋阳,就好像蒙尘许久的宝珠,忽而露出了瑰美丽极的光亮来!
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宓妃跪在地上,看着这样的裴秋阳,忽而明白了今日这一局,分明就是一场针对她准备好了的陷阱!
她好容易走到了如今的地位,如何能由着她们再将她踩下去?
于是回过身来,对荣昌太后磕下头去,悲切道,“太后,都是妃妾教导无方,求您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从轻责罚。”
裴欣然猛地朝她看去,“母妃,我没有……”
荣昌太后却打断了她的话,看向跪地的宓妃,“这么说,行凶嫁祸的,果然就是六丫头了?”
裴欣然一颤。
宓妃已然轻啜起来,哽咽道,“是……都是妃妾的错,明知她做错了事,却只想着瞒着,任由事态闹到了这种地步,还惊扰了太后和陛下,甚至连累了柔妃姐姐和秋阳,都是妃妾的错,请太后责罚。”
在她那一声痛极苦极的是说出口时,裴欣然的脸色就变得跟死了一般。
她看着跪地而哭,声声句句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的亲生母亲,身子晃了晃。
她上前一步,像是想说什么。
突然又转过头来,指着裴秋阳,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都是你!你为何要害我至此!你当时怎么就不淹死在那水里头!你……”
“咚。”
却看裴秋阳朝她扔了两个物件儿在脚边。
她话音被打断,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对石榴籽儿的耳坠子。
便听裴秋阳道,“这东西,是在朝期死的地方发现的。不用我告诉你是何人的了吧?”
跪地的宓妃下意识觉得不好,正要回头。
裴秋阳又对裴欣然道,“我再提点你一句,方才那位提及的老太监,你好好去查查。”
说着,也不去看猛地抬头的宓妃,骤然色变的秀珠,以及傻愣着盯着那耳坠子看的裴欣然。
抬头,朝荣昌太后行了一礼,“仁则荣,不仁则辱。今恶辱而居不仁,是犹恶湿而居下也。我从前觉得做人要仁义,不想如今却因这仁义受尽了耻辱。今日,便请皇祖母和众位娘娘做个见证。”
,出自孟子公孙丑章句上第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