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今看着眼前的一幕总算有了反应,不,应该是不在木讷,像大梦初醒般惆怅,也有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迷惘。
从醒来至今,她的脑子中有很多隐隐约约地一幕幕闪过。
最初的一幕是一对面相年老的夫妇一遍遍地对她说,娃你的名字绍金姐。金姐,金姐,绍金姐说的就是你。
记忆中这幕是从她会能偶尔发出单音字很长后,最开始,夫妇俩以为女儿是“聪明娃话迟”,也因为生活艰难,关注不那么多,等夫妻俩发现同龄孩子都能外出“打酱油”,比对的自家闺女还只且仅说爹,娘。
当然,纵向来看是有进步的,自家傻闺女从最开始不开口过度到很长一段时间都只会“啊啊啊”。
爹娘才知道“坏菜”,可又能怎么样?他们身上已有温饱这座大山在扛着。
至于这座山,他们扛归扛,也只是尽可能地教会孩子自理。其他的不做奢求,奢求也枉然。
绍金姐爹娘从从名字开始教起,光光“绍金姐”三个字他们教了好长一段时间,闺女才会在有人叫绍金姐有反应。
期间夫妻俩也教孩子起床要穿衣,肚子饿了要吃饭,要及时如厕等等生活常识时间就更长。
更难的是教会孩子自己穿脱衣,自己夹菜吃饭,自己洗漱上厕所等方方面面以期生活自理。
夫妻俩对绍金姐的教学过程很难但始终坚持着。
私底下,绍金姐爹妈也曾念叨幸会是个女娃,男娃大半烂家里。
夫妻心里想着孩子是个女娃,时间到了,找个不嫌弃的夫家,嫁了他们俩的任务算完成了。
到时家里如果富裕就配点嫁妆,算是皆大欢喜;家里不富裕,聘礼他们就一点不留在手上,女儿夫家来多少聘礼,迎娶当天他们一点不少的把聘礼送回去。
这么想夫妻也不再愧疚。
毕竟,他们夫妇可没有那么狠心狗肺将孩子送人或把孩子丢在外面任她自生自灭。
他们有花时间,花精力努力带着活个人样,那怕活得混沌。
可活着不就是一种奢侈。
够了,足够了。
绍金姐也就这么长大。
绍金姐到了待嫁的年纪。
此时朝廷几百年的基业毁了,整个大地四分五裂,朝廷彻底败了。就拿朝廷的末代皇帝来说,他早几年就被人赶下了台,出了宫。
自从朝廷下台,继任者是前赴后继。虽说继任者都不在称皇帝老,可上位者屁股底下坐着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皇位。
如是京城因为皇位争夺依旧热闹,皇位上的更迭那是日新月异。今日李家坐,明日是刘家,到了大后天袁家在皇位上。
民生政令也随着皇位上坐着的人不同跟着变来变去,没个定性。
老百姓的日子因此更是浮萍。
绍金姐爹就时常坐在田坎上抽着自制的烟叶沉默的眺望远方。
一开始,绍金姐娘还劝慰诸如老头子,日子紧紧还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