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榻上的归竹翻了个身,雪白如葱般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稍后眼睛才完全睁开,已是醒了。
姜长亭被她突然地转醒吓了一跳,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归竹。
归竹恍恍惚惚地坐直了身子,霎时间,两人看到了彼此,目光对视之间,两人的情绪暴露无遗,一个是恐惧,一个是心虚。
归竹是因为自己前几天去了千济街而心虚,姜长亭是不知道归竹最后是不是听了多少说书先生的话而心虚。
归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待确定是他之后惊呼:“长亭!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十几日的吗?”
听见归竹唤自己长亭,姜长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探究的问:“我是谁?你叫我什么?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听见他这样问,归竹不解地很,笑着回道:“你还能是谁?你是长亭啊,我当然是归竹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出去这几日将脑子都玩傻了。”
姜长亭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确定归竹的确没什么反常之后才彻底将心放下。随后又换上了一副严肃冷峻的神色,问道:“我走这几日,你可有听话?有没有做什么我不允许的事?”
归竹自知已瞒不住了,只有“认罪”,因为如果她骗姜长亭的话,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认罪伏法,于是用诚恳无比的语气回道:“有,我去了千济街,玩了一天,很晚才回婆娑居。”说完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像是一个正在被自家兄长教育的小孩子。
“你在那儿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听了什么,事无巨细地说与我听。”姜长亭盯着她埋下去的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