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城门边送行。
“质子殿下,皇上有令,城外风大,你和长公主就在城内言别就行了!”
刘公公站出来搁在城门线上阻止。
岑永听后不由恼怒呵斥:“这么多侍卫守在这儿,难到还怕跑了不成!?”
“岑永小弟说笑了,我们都是奴才对于主子的话听着就成!你说是吧?”
岑永正欲再说点什么,却被水中月拦了下来:“岑永,你退下!”
抱拳施礼:“那还劳烦刘公公与各位后退几步,多年未见家姐如今又要离别,想说几句家常话不知方便否?”
不远处有一座名为《待君》酒楼,红火火和翡翠正依在阁楼的窗边。
“小姐,你为何在这里偷着看不去送行一下呢?”
红火火扔了一颗花生入嘴:“这不成人之美嘛!”
“啊?”
手指一弹她的额头,笑道:“别看那水子安待我还挺不错的样子,其实特别讨厌我!不过……也对,听闻她的相公是龙岩国的一个将军,死在我爹手上,国仇情恨的,不给我甩脸色已经很不错了!”
“啊?不会吧?”
“傻了吧?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看出来,只是当你给我说你她身边那个丫鬟对水中月投怀送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跟在水子安身边的那姑娘并不是普通的贴身丫鬟,她的身份高贵,乃龙岩国丞相的嫡女,名为谢沛儿。
谢沛儿从小就和水中月定了娃娃亲,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到大一直当做未来皇后培养,她也觉得自己此生的使命就是嫁于水中月,成为后宫的贤内助。
直到十多年前,龙岩国的军队逼近磐安国的京都时,国师府红尘尘降生。
烈夏寒冬,惊世骇俗。
水中月堂堂一国太子被迫送来当那寄人篱下的质子,青梅竹马相散,一别遥遥无期。
听闻他在异乡受了欺负?听闻他写的家书十有八九必提一一位名叫红火火的女孩?听闻他要与当年那个小女孩成亲了?
谢沛儿总是喜爱打扮整齐的站在高楼上眺望南方,她在等,一直在等,这一次她决定不等了。她要去亲自瞧瞧,瞧瞧她盼望中的他身穿红袍的样子,瞧瞧他是否真心欢喜?
初来异国,水土不服。她只好戴上斗笠遮住那满脸的水痘,她去寻他,听见四周都在议论他那童养媳。
虽是养女,却入了族谱。王爷不敢怒,世子不敢惹,就连那注定是仙人之徒的两位姐姐也是多番退让,想来定是个跋扈无脑的女子。
她劝他,让他跟她走,哪怕是归于山林也总比娶一个娇蛮的黄毛丫头好。
他拒之,眼中看不出一丝的不愿。
新婚之礼,她静站在水子安身边。以一个丫鬟的身份,以一旁观的视角。她瞧啊瞧,瞧啊瞧,新人入了洞房,烛火迎了晨。
“娃娃亲??”
翡翠听后难掩惊讶:“小姐!你是说姑爷和那个丫鬟是有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瞧她惊得小嘴合不上的模样,红火火娇笑着把一粒花生塞进了她的嘴中。
“所以呀,为什么说我那长姐不待见我,是因为她代表着龙岩国的皇帝皇后来参加婚礼,明知身份敏感却还把那丫头带过来。虽是以丫鬟的身份,她却怎么会想不到一个愿意放下身段千里寻郎的少女,见到心上人怎么可能不会做出来越矩之事?她啊,就是想故意恶心恶心我呢!”
翡翠听得迷迷糊糊,突然指着远处道:“诶诶诶!小姐,那谢沛儿怎么上前站在姑爷身边啦!?啊啊啊!那长公主怎么可以还后退几步腾位置呢!孤男寡女的,这这这!!!”
小被气得一时不知如何骂人,憋了好半响只憋出了个“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