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冒流呐呐不敢言,冷汗一滴一滴留下来,砸到张天千剑上,张天千嫌恶地转开头,速度很快地收回剑,接着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最后气不过似的,张将军用剑缓缓刮着他的衣裳,竟是把孙冒流的衣服当成擦拭布了。
孙冒流:“……”
旁边的李可章眼珠一转,趁此机会,腾空而起,他刚刚同张天千交过手,知道自己不是张天千的对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孙冒流急得差点跺脚,提醒张天千:“将军,人跑了!”
张天千懒懒地应了一声,不为所动,继续擦着自己的爱剑。孙冒流气得嘴唇发抖,一时分不清,面前人究竟是敌是友。
李可章踩着庭院周围的树枝几个跳跃,就要消失在众人视线外,元府姗姗来迟的守卫终于动了,一个接一个施展轻功扑上去,想要拦人。
好戏一幕接一幕上演,陆侯爷也没闲着,他跟严子墨对了暗号,这是他们进来前商量好的,严子墨当下就明白了,瞧准时机,隐入人群中,几个闪现,趁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别处,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朝翠竹轩疾跑而去。
陆渭然目送他离开之后,眼睛转向半空处,李可章正以一敌四,一开始还有游刃有余,渐渐地有些气力不济,加上他之前受了张天千的剑气一击,几个回合下来,转身躲避间,吐了血。
这个破绽一出,元府的守卫默契地齐齐袭来,招式凶猛。
李可章紧了紧手中的剑,急促地喘气,悲凉地想:我命休矣!
谁料下一刻,朝他攻来的四个守卫,身子突然凝滞,像是被人凌空敲了一棒,摔到周围的树上,树叶哗哗作响。
张天千似有所觉,扬声喝道:“谁?”
他刚刚之所以不为所动,便是知道李可章走不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李可章躲过一劫,心里庆幸,大声道了句“多谢”,几个闪身,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陆渭然搓了搓指尖遗留的沙粒,垂下眼眸,深藏功与名。
没有人回答,张天千也不恼怒,他视线凉凉地扫着底下的众人,“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想来是听到上京城的风声,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
守卫应了,举着剑把众位商贾赶到一处,围起来。
刘汉草惶惶然地走着,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陆渭然:“林老弟,这可怎么办呐!”
他原本是想寻得些安慰,没想到陆渭然比他还夸张,抖得跟筛糠子似的,肥胖的身子还拼命往他身上蹭,神经质地嘀嘀咕咕,“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刘汉草:“……”
得,这林老板是靠不住了,怕一会真有事发生,他第一个躲到别人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