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章这一剑没有保留,携雷霆之势朝元成远刺过去。
元成远听了下面人来报的消息后,就陷入了沉思,他满脸不悦,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留意到周遭环境发生了巨变。
等耳边传来惊叫声,他才回过神,但是来不及了,李可章持剑刺来的力度很大、速度很快,他准备避让的心思刚冒头,李可章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胸口。
痛,说不出的痛。
元成远睁大眼睛,他呆呆地低下头,看着插进自己胸口的剑,与此同时胸口处汩汩往外流血,将衣裳染成鲜红色
他面前的李可章冷冷一笑,“噗呲”一下,把剑抽出来,干净利落,元成远高壮的身体随之倒地,发出“嘭”地巨响。
李可章慢条斯理地抽出随身的帕子,擦着剑上的血迹,眼睛淡漠地盯着前面瑟缩在一起的三个人,月中商会上规定不许带守卫仆役,说起来这规矩还是孙冒流提出来的,以防到时候商会开着开着,变成三家的武斗大会。
李可章的举动也怔住了底下的商贾,原本会上喧闹的气氛,一变,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商贾们大多面面相觑,你一眼我一眼,交换意见。
唯有元魏寻带着三五个守卫,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他边跑边恨声道:“今日我家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李家一个都跑不了!”
李可章不屑地笑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讲话?”
他这时剑擦干净了,手一扬,带血的帕子,飘落到赵之刚三人面前,三人便又是一阵颤栗,他没管身后逼近的元府守卫,只专注地一步一步向三人走去,他眼中的全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李可章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手腕翻转间,骤然出剑,孙冒流和王后闲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赵之刚推到前面挡剑。
赵之刚瞠目欲裂,他边手脚慌乱地躲避,边惊恐地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来人啊!救命啊!”
电光石火之间,远处飞来一颗石子打在李可章剑上,他刺歪了,恰好擦过赵之刚的胸口,避开要害处。李可章沉下脸,一击不成,举剑又刺,今日事若不能成,功亏一篑。
李可章这次用了十成的气力,誓要杀了赵之刚,但是还没挨到赵抚台的衣襟,面前落了个人,持剑挑开了他的剑,笑盈盈地看着他:“李老爷剑术了得。”
这人挑剑的力道看似轻飘飘,实则力大无比,李可章被强烈的剑气一带,整个人差点站不住,他堪堪稳住自己,拭去嘴角的一抹鲜血,抬头望去,接着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张天千,使得岭南城陷入这般地狱景象的有罪之人。
李可章啐了他一口,压抑着怒火,“你怎么敢出现?”
张天千似笑非笑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消失了?一切不过你们自己的臆想,我哪都没去,只是呆在元府喝喝茶,溜溜鸟罢了。”
“你……”
李可章还待说什么,被孙冒流出声打断。
“张将军,废话少说,快将人拿下!”
张天千一挑左眉,“唰”地转身,手中的剑抵住孙冒流的脖子,冷冷地说道:“我说过的,我最讨厌别人命令我了,姓孙的,你是将军当久了,忘性大了吗?”